“老太爺啊,你覺得有養這一說嗎?興許,北冥家只是賞了她一口飯吃而已。”
說著,老太太哭了起來,她覺得心裡很難受,替若兒委屈,也替北冥家委屈,“我們連老大老二都沒教好,更不要說北冥軒和北冥融雪了,我們有何臉面跟人家說生養恩情啊?”
“知道老大老二和北冥軒北冥融雪對若兒做的那些事情,我都替他們臊得慌,他們憑什麼?憑什麼啊?”
老太太抹著眼淚嗚嗚的哭,“你不在這段日子,我問過珍珠翡翠那兩個丫鬟,也問過大房那頭的婆子,所有人都說,北冥軒和北冥海對若兒動輒打罵,拳打腳踢,言語之惡毒人神共憤,打得最重的一次,若兒半個月都沒能下床,老大對此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在前不久,在若兒去昌州的那日,北冥融雪偷偷溜進廚房,把送往清揚閣的肉裡撒滿了合歡散,她想幹什麼啊?想幹什麼啊?馮氏偏心眼,憑什麼?老太爺,我就問問你,若兒到底哪裡得罪他們了?他們為何要這樣對若兒?難道若兒不是我北冥家的孫女不成?唉~~~”
老太太捶胸嘆氣,顫著聲音繼續道:“你和老大被冤枉入獄,誰想辦法為你們奔走了?沒有,他們一個個只想著爭奪掌家之權,我老婆子心裡跟明鏡似的,他們都是一群白眼狼,眼中只有自己的白眼狼,只有若兒什麼都不要什麼都不爭,在事發第二日便來找我,向我許諾一定會救祖父出來,她兌現了諾言,兌現了諾言啊,這樣好的一個孩子,他們為什麼要那樣對她?他們不是人,老天啊,你一道雷劈死他們啊。”
老太太字字椎心泣血,今日老太爺替北冥海求情,若兒說奏請皇上讓老太爺告老還鄉,她知道,若兒已經生氣了,北冥家再也不會有昔日榮光。
但她也清醒了,知道若兒是不能得罪的,所有因果,皆因老太爺而起,是老太爺把那幾個孩子慣成廢物的,他們的自私,他們的品性,也是老太爺慣出來的,怨不得別人。
這話她不說,老太爺是讀書人,如果能想明白,晚年的生活也不會太差,如果想不明白,皇上也會逼他想明白的。
北冥神若交代玉露和珍珠看家後,領著夜瑾瑤和翡翠出門了,先去趟燕王府,燕無天已經收到神若的信,正在安排夜晚出城的事情,見她來了,很高興,領著她往屋裡走。
北冥神若像只受驚的小兔,掙扎著說什麼也不進屋,屋子好進不好出啊。
結果就是,燕無天一把將人打橫抱起,大步流星的進了屋,自己送上門來了,那還不趁機熱乎熱乎?
半個時辰之後,房門開啟,北冥神若低著頭落荒而逃,還不忘朝呼夜瑾瑤招手,“瑤兒,快走快走。”
只是,她紅著臉逃跑的樣子也著實嬌憨可愛。
上了馬車之後,神若吩咐車伕趕緊走,就像被狼攆了似的。
北冥神若入宮不久,一道聖旨傳到大學士府,意思就是北冥敬為國家辛勞半生,乃眾臣之表率,如今年事已高,恩准其告老還鄉,賞銀千兩。
同時,大學士府的匾額被宣旨的苟公公命人摘下,至於掛什麼,沒說。
另一邊,一道旨意下達刑部大牢,很簡單,放北冥濤回家休養,沒說他是冤枉的還是有罪,也不說官復原職,反正放了你,你愛去哪去哪。
北冥濤回到府中後,先去看過馮氏和北冥軒,馮氏還沒說什麼,北冥軒添油加醋的把北冥神若的罪行講了一遍,把神若說的跟臭狗屎一樣,就該被踩在腳下狠狠跺幾腳,當然,完全沒提北冥敬早就回來了,也沒提北冥神若如今已經是郡主身份,更沒提太上皇賜婚的事情。
北冥濤怒不可遏,當即去清揚閣找北冥神若,他不知道的是,清揚閣早已不是當初的清揚閣,哪怕是他這個名義上的父親,也休想踏進清揚閣半步。
軍團的人將他攔住,“這裡是清揚閣,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北冥濤愕然的看著他們,伸出手指著自己,“我是北冥神若的父親,不讓我進?”
“就是老太爺來了,沒有小姐的允許也不能進。”
北冥濤被怒火衝昏了頭,完全沒注意到他這句話的意思,怒道:“放肆,這裡是大學士府,是我家,我要進我女兒的院子有何不可?你們雖是禁軍,也得講道理,讓開。”
珍珠告訴玉露,“門口那人就是北冥濤,是小姐以前的父親。”
玉露剛要說話,鳥叫聲傳來,玉露微微皺眉,“珍珠姐姐,北冥軒跟著來了,我去看看。”
還不等珍珠說話,玉露已經閃到樹上,果然,不遠處,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