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若微微蹙眉,杜秉彥後面的話她沒有聽,她幾乎可以想象到原主是個怎樣的人,湖藍色,這種顏色大多代表憂傷,喜歡吃甜,討厭吃辣,是被虐的太多了嗎?也是,連親弟弟都不把原主當人看,張嘴就罵,那得吃多少甜才能填補內心的酸啊。
做太傅府的少夫人是為什麼?是認為做了少夫人便有和馮氏魏氏平起平坐的籌碼了嗎?
那原主想的也太簡單了,馮氏拿捏了她這麼多年,就算她做了皇后,馮氏依然可以拿捏她,她本就是個性子軟弱的,無論給她什麼身份,她都硬氣不起來。
如果換做她,什麼湖藍色,吃什麼甜,一身夜行衣一把匕首足矣,她會讓欺負她的悄無聲息的死,死不瞑目。
但燕無天,他竟然會跟杜秉彥說那番話,什麼意思?宣誓主權?神若輕輕地笑了,那男人,什麼時候開始瞭解她的?不能不說,最後一句渴望被人關心在意,真的說到她心坎裡去了。
杜秉彥見她笑了,以為她同意了,“神若,你放我出去,十年之內,我一定會扳倒魏國公府,扶你為夫人的。”
杜懷超在這看到自己的兒子怎能不震驚,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他知道北冥神若是喜歡杜秉彥的,他希望杜秉彥能說服北冥神若放了他們,所以他不能說話也不敢說話,唯有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杜秉彥身上,希望他能動之以情。
神若收起心思,淡淡地道:“杜秉彥,我說了,我不會嫁到杜家,你之所言都太空,沒有一點詳細的計劃,虛無縹緲的承諾誰不會說?想讓我放了你可以,拿出你的誠意。”
“什麼誠意?”杜秉彥脫口而問。
“我要知道你們杜家與皇后在密謀什麼,魏國公府在密謀什麼,誰與魏國公府是一黨,給我滿意的答案,我不止放了你,還會放了杜懷超。”
杜秉彥臉色大駭,“神若你,你抓了我父親?”
“我不想聽廢話,不說就滾回井底待著去。”她控制月光之刃的亮度變亮,這時,杜秉彥終於看見了被捆在樹上,瘦骨如柴的杜懷超。
“父親?!”他的聲音充滿驚顫。
就在他想要撲過去的時候,月光之刃從他小腿擦過,掀開一道皮肉,帶起一行鮮血。
杜懷超嚇了一跳,急聲大喊,“彥兒,你怎麼樣?”
杜秉彥痛叫一聲,跪在地上,左腿疼的打顫,他怒視北冥神若,聲音悲憤淒涼,“你竟是這般蛇蠍心腸。”
小七不幹了,抬腿一腳踹在杜秉彥腦袋上,罵道:“你他媽罵誰呢?說的就跟你丫是天下第一好人似的,也不撒泡尿瞧瞧你丫那狗德行,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北冥敬一把年紀了,在刑部大牢待了四個多月,北冥濤被皇后一道懿旨秋後問斬,這些和你們杜家沒有關係嗎?裝什麼孫子呢你們?身為當朝太傅,不想著為皇上分憂,為國家解難,淨想著爭權奪勢,皇上為昌州百姓勞心勞力的時候,你這個太傅在做什麼?勾結妖后企圖某朝篡位,你他媽對得起皇上嗎?對得起百姓嗎?對得起你每年拿的俸祿嗎?”
說完,小七又一腳狠狠踩在杜秉彥小腿上,使勁碾磨,杜秉彥疼的撕心裂肺。
小七冷冷地道:“這點疼痛都忍受不了,你就是個窩囊廢,還妄想我家小姐。”
一口唾沫吐在杜秉彥臉上。
神若沒有制止小七,看向杜懷超,冰冷的眸光帶著極強的穿透力,研判與審視,“不知道寧王為什麼會在這裡是吧,我告訴你,因為寧王帶著南境門的殺手去了昌州,在回程的路上天降暴雨,船不得不靠岸,也就在那晚,寧王做了他人生中最錯誤的一個決定,弒父。”
杜懷超震驚的瞪大雙眼,那瘦弱枯槁的臉上只剩下一層蠟黃的皮,深陷的眼窩瞪大雙眼,彷彿厲鬼一般醜陋。
這個訊息實在在震驚了,驚得他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知道,寧王必然失敗了,如果成功了,又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果然,神若驗證了他的想法,“可惜,他沒想到我在。”
只這一句,杜懷超原本已經墜落谷底的心繼續下墜,徹底墜入了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
“太上皇是我救的,太極殿的陰氣也是我消除的。”她手腕一翻,一個酒罈子落入掌心,她開啟蓋子,一團帶著濃濃陰氣的黑氣瞬間鑽出,小七五指一抓,小鬼像被扼住了七寸一般奮力掙扎,發出嚇人的嘶嘶聲。
“這就是皇后用來謀害太上皇的小鬼,你見過嗎?”神若的話輕輕地,聽在杜懷超耳中卻如山嶽般重,壓的他喘不上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