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人說話,不需要太費勁。
眾人疑惑,郡王妃何時與太子妃走的這般近了?
賞花宴,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一種相親宴,這種宴會一般都是宮裡娘娘們辦的,多半也是給自己兒子找正妃或側妃,同時,誰家的公子小姐看對眼了回頭說個親,等年紀一到就可以喜結良緣。
可夜諾言這位太子妃辦的賞花宴,大冬天的賞啥花啊,找啥兒媳女婿啊,連個娃娃都沒生過呢,聰明人都知道,多半是鴻門宴。
知道歸知道,該來還是得來,畢竟是未來皇后,這個面子不能抹,特別那些不是魏黨一夥的,巴不得過來和太子妃混個臉熟,將來說不定哪一天就能幫著自家夫婿飛黃騰達了呢。
這是這些夫人們現在的想法,擱在一年多以前,可沒人會這麼想,聰明人都選擇中立,既不摻和魏黨,也不摻和保皇派,踏踏實實辦差就得了,說白了,也是混日子。
郡王妃是挨著諾言坐的,她可是氣氛組的,把氣氛調節的很熱鬧,這時候小七進來稟報,“太子妃,袁傑袁大人帶著官差來了,求見太子妃。”
諾言做出吃驚狀,“求見本妃?太子呢?”
“太子剛剛去了兵部,這會兒不在府中。”
“哦,請袁大人進來。”諾言摩挲著手中的琉璃盞,唇角幾不可察的勾起一抹弧度。
眾人一聽麗都府衙袁傑帶著人來了,就知道這場鴻門宴開始了,事不關己的人坐著看戲,有些人則慌亂起來。
袁傑帶著幾名女官差進來,男官差全部在外面候著,“下官參見太子妃。”
見到郡王妃坐在太子妃身邊,袁傑錯愕了一下,收到諾言眼神傳遞過來的訊號時,心裡斟酌了一番說詞。
“免禮,袁大人找本妃有事?”諾言問。
“回太子妃,下官是來請南安侯家眷、戶部周侍郎家眷、兵部嚴侍郎家眷去一趟衙門的。”
南安侯夫人、周夫人和嚴夫人臉色大變,兵部嚴侍郎和南安侯是同一族的堂兄弟。
諾言眯起眸子瞧了她們幾人一眼,問:“女眷去衙門?她們犯了什麼事?”
其實這些事情本來是不該說的,女眷沒必要問,更沒必要知道,若是換做旁人,袁傑早就訓斥了,但是,問的人是諾言,那就另當別論了,莫說今日是她做的局,就算不是,她問了,袁傑也得回答。
“回太子妃,今日有探子稟報皇上,南安侯和北平侯私自調兵,這調令是兵部嚴侍郎出的,並未得到兵部尚書的允許,內閣官員和皇上也不知情,戶部周侍郎擅自撥款撥糧,其糧款不知去向,皇上讓下官將幾人的家眷請回衙門......詢問詢問。”
兵部尚書夫人這個時候聽到自己家被點名,差點嚇出心臟病來。
詢問詢問,這個詞差點讓諾言笑出聲來,進了衙門還有詢問詢問的?女官差都帶來了。
“我什麼都不知道。”周侍郎夫人站起來,慌亂的尖聲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糧款去向,我不知道啊,我家老爺應該下朝了,大人可以去府中問他啊。”
袁傑冷聲道:“周夫人,周侍郎今日,沒有上朝。”
“怎麼可能?他,他早上明明穿著官服上朝去了啊,怎麼可能。”
“到底是上朝,還是去了哪裡?夫人好好想想,幾位夫人請吧,或許到了衙門,你們就想起來了。”他朝諾言行禮,“請太子妃行個方便。”
諾言毫不遲疑的點頭,“既然是公事,大人請便。”
幾位夫人掙扎,“不,太子妃,太子妃你不能不管我們啊,我們是來你府上做客的啊。”
“太子妃開恩,我們真的不知情啊,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啊。”
“求太子妃救救我們吧。”
“你們放開我,母親,救我啊母親。”
“你們好大的膽子,本小姐就是南安侯府的嫡小姐,你們放開我。”
諾言緩緩站起來,眸光一閃,一股強大的能量潮汐爆發而出,震得門窗晃動,她厲呵一聲,“閉嘴。”
眾人嚇了一跳,頓時被她的氣勢震懾住,全場鴉雀無聲。
她沉下臉,俏臉寒霜,“你們來燕王府做客,本妃很歡迎,可你們夥同自家夫君瞞著皇上,違背朝廷指令私自調兵,私自撥款撥糧,這是犯罪,本妃不能包庇你們,乖乖到衙門把事情交代清楚,袁大人也不會為難你們,若是再吵再鬧,本妃親自派人扭送你們去衙門,聽清楚了嗎?”
“袁大人,把人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