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跑過去,抱著自家孩子大哭,泣不成聲。
每個人的脖子上都繫著一個明黃綢緞,何有為撿起一個展開一看,頓時目瞪口呆,上面寫著:太州、靈州、宜平、河西四地知府乃東秦細作,死不足惜,其家眷也是東秦孽種,死有餘辜,這是見面禮,你們好生收著。
他臉色微變,三日,當真有人可以八百里一個來回?何人有如此本事?
北平侯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的就舒服了,要倒黴大家一起倒黴,要墮落大家一起墮落,要死大家一起死,這就是人性。
魏正天看著他們哭,等他們哭夠了,稍稍寬慰兩句,命人把死者好生安葬,也不管那幾位是否還在悲痛之中,便召集所有人議事,“北平侯九族的事情大家都聽說了,今晚,你們四地知府的孩子又被無辜殺害,聖宗帝殘暴至此,我等絕不姑息,老夫決定,今夜攻打麗都城。”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今晚就打?
他們還沒從喪子之痛的悲傷中走出來啊。
特別是南安侯,他還沒等來那個人,還不知道太子妃的態度,突然就要打仗了,他該怎麼辦?
魏正天指著沙盤,對眾人道:“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我們的家人落在聖宗帝的手中,何時會被殺害我們不知曉,所以,老夫決定今夜就攻城,我們兵分三路,南安侯率領十萬大軍攻西城門,北平侯率領十萬大軍攻東城門,老夫率領剩餘兵馬攻南城門,南城門是麗都城的主城門,老夫負責主攻,諸位有什麼意見嗎?”
南安侯道:“國公爺,十萬大軍是否少了些?麗都城易守難攻啊。”
當別人都是傻子嗎?四十萬餘大軍,他和北平侯各自領十萬,其餘都是他的。
魏正天看著他,眼中有銳利的精光,說:“麗都城禁軍加上九門提督兵馬總共就十萬餘人,他們要分開兵力守三個城門,如果十萬人都攻不下西城門,老夫會派兵支援。”
南安侯點頭,“好。”
“各自回去準備一下,一炷香後,在軍營集合。”
等眾人離去,他對魏天明說:“你跟隨南安侯出兵,一切聽他指揮,若是發現他不對勁,立刻殺了他。”
魏天明不解,“父親,他會有何不對勁?”
魏正天不耐煩的訓斥,“聽話去做就是,問這麼多作甚。”
“是。”見父親生氣,他也不敢再問了,心裡卻嘀咕,難不成南安侯會反水?
黑暗之中,一雙眼睛一直盯著他們。
南安侯回了營帳,管家幫他穿好鎧甲,他一直看著帳外,心中焦急難安,“那人為何還不來?”
管家道:“侯爺,那人興許不知道今夜的行動,咱們又聯絡不上他,要不,屬下悄悄回城一趟?”
“不需要。”一團黑霧繚繞,影一的身影出現在營帳中,他一身鎧甲,身姿挺拔,一副當世英雄之姿。
南安侯急忙過去,“你怎麼才來?今夜要攻打麗都城了。”
“我知道,我這不是來了嗎!怎麼?你有事找我?”
“我等了你好幾天了,我問你,如果我背叛魏正天,太子妃能給我什麼承諾?”他問的很急切。
“我家主子為何要給你承諾?”
南安侯急了,“我夫人不是已經去參加太子妃的賞花宴了嗎,我幫你們,為何不給我承諾?我不要別的,只要南安侯府平安無事。”
影一笑了,“你搞清楚,我家主子不需要你的幫忙,給你機會只是因為我家主子仁善,不想大開殺戒而已,你還真當是因為你夫人回頭的緣故?”
南安侯不想管這些,只問:“到底能不能保我南安侯府平安無事?”
“你聽好,南安侯府滿門已經被袁大人請回府衙,至於你趙家九族,我家主子還沒動,他們是否平安,全在你一念之間,不要跟我談條件,也不要跟我家主子談條件,事情做好了,我家主子自有打算,聽懂了嗎?”
南安侯看著他,聽懂了,也沒聽懂,沒有一句準話,似乎又給一個保證,他沒得選,他知道,此時如果不投靠太子妃,暫且不說今夜能否攻下麗都城,即便攻下了,在那之前,南安侯府和趙家九族也都死絕了,他一個人還有什麼意思?
不能說太子妃殘忍,心狠手辣,蛇蠍心腸,這是政治,是鬥爭,自古以來,但凡是政治鬥爭皆是如此,輕則兵不血刃,重則滿門滅絕。
“好,我選擇投靠太子妃,你說,太子妃要我怎麼做?”
影一道:“你率領十萬大軍攻西城門,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