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被按在地上的奴才一臉絕望,見到官差手裡拎著板磚,嚇得大哭求饒,“別,別打斷我的腿,求你了。”
說來官差也狠,蹲在地上對著膝蓋骨毫不猶豫的狠狠幾板磚砸下去,生生砸斷一條腿。
齊王府原本就因為燕昭熙的死變得一片愁雲慘淡,死氣沉沉,這會兒更是慘叫連連,十分淒厲。
魏傲芙被官差請了出來,見到自己身邊的丫鬟被打斷腿,她什麼也沒說,畢竟來的是燕瑾瑤,太子妃如今得勢,她不把齊王府放在眼裡也正常。
其實,不是瑾瑤不把齊王府放在眼裡,是沒人把齊王府放在眼裡,齊王現在除了有一個皇長子的身份,還有什麼啊?
外祖家?他的表兄肖翼唐嗎?肖翼唐不會管他的,不會為了誰搭上平南將軍府滿門。
就連她自己也是瞧不起齊王的。
那時候,覺得自己能嫁給齊王也是不錯的,雖然是繼妃,也是王妃啊,齊王寵她,看她時的眼神無比溫柔,所有人都對她客客氣氣的,聊天都捧著她嘮,貴女圈各種宴會都會邀請她,她就覺得自己身上彷彿籠罩一層光環,榮耀的光環,她很享受這種人上人的生活,極大的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自從生了燕昭熙,他很高興,有了嫡子,可漸漸地就不一樣了,她發現這個男人不像表面那樣對她溫柔,他只是想要一個嫡子罷了,因為那是皇長孫,是不一樣的。
可孩子與他的大業比,終究是可有可無的,皇長孫,只是他討好聖宗帝的一個手段罷了,他根本就不愛孩子,哪怕是自己的親骨肉,他都不正眼瞧一眼。
孩子死了,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肉,她傷心,難過,痛不欲生,她也想隨著孩子一起去,不想讓孩子一個人在路上孤獨,但她還不能死,她要看著齊王美夢破滅,她要嘲諷他,用最惡毒的言語來刺激他,羞辱他,辱罵他。
齊王府家大業大,最後竟然連一根好一點的人參都買不起,如果有錢,就能為孩子續著這條命,可惜,齊王府外表看著光鮮,實則真的就是能吃飽飯而已了。
她不能怪罪夜諾言,也自知怪罪不起,她只能恨夜諾言,但她更恨齊王,人家收保護費是權力鬥爭,是皇上允許的,可你齊王對自己孩子的生死漠不關心也是權力鬥爭嗎?也是皇上允許的嗎?
魏傲芙跟著官差往麗都府衙去,按理說,要抓親王去衙門要有皇上的旨意,但她是聰明人,知道這會兒做什麼反抗都沒用,燕瑾瑤親自來,說明是太子妃指使的,現在的麗都城,是太子妃說了算,不是魏家說了算,或許魏家如日中天的時候,還會站出來幫她說句話,可現在......?
看著齊王府的人被衙門的人帶走,這無疑又成了麗都城最熱鬧的話題。
燕王府,正廳。
無定天師腦袋上的黑布被摘了下來,眯了眯眼,稍稍適應光線後抬眼看去,面前坐著一個女子......他簡直不敢相信,人間竟還有長得如此美麗驚豔的女子。
夜諾言手中捧著暖爐,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裡,身邊兩側站著清風明月和珍珠翡翠,她緩緩開口:“你的弟子抓了我們燕王府的人,本妃很不高興,於是,本妃和王爺親自帶了兩千人去後丘村,把私兵全殺了,然後又帶著人去天罡府,把你天罡府的人也全殺了,你也別覺得委屈,這是活該。”
無定天師愣了一瞬,哪裡有委屈,只有滿腔怒火,滿腔怒火懂嗎?
“你,原來是你?你這個空有一副皮囊的蛇蠍毒婦。”
啪!
小七一個大嘴巴就抽了過去,“說誰呢?你知道她是誰嗎?信不信把你閹了送進宮做太監。”
“你......”
“別你啊我啊的。”諾言撫摸手中精緻的紫金暖爐,慢悠悠地說,“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生,一條死,如何生,你自己心裡有數吧?如果你選擇死,本妃很樂意成全你,但是,在你死之前,本妃會用攝魂術控制你,等你自己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後,本妃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攝......攝魂?攝什麼魂?你們是什麼人?”他不懂,頭一次聽說,聽起來很恐怖。
“攝魂就是控制你的心魂,你自己就會主動把從小到大做過的腌臢事全部說出來,懂了嗎?”小七道。
無定天師輕蔑一笑,“荒唐,本座從未聽說過什麼攝魂術,你們休想嚇唬本座。”
話是這麼說,但他心裡慌得一批,不說這攝魂術真假,就是讓他求生不得就死不能也夠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