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灣顧名思義就是在一道河灣裡生長著十幾棵大樹,每一棵都有上百年樹齡。這裡是休斯頓新發展的城區,也住有多戶華人。
鐵濟堂四人到了大樹灣一路打聽,很快就找到董照坤的家。
董家門前恰好有一棵大樹,此時樹蔭下,有兩個人正坐在一張石几旁喝茶聊著話。
只聽一人說:“他奶奶的關狗子,當年他剛到美國時就是到休斯頓投奔我來的,不是我資助他,他能到紐約去開賭場?他如今發跡了,在我面前弄得神氣鳥鳥的,問他借點錢,他倒找藉口推三推四。我呸,什麼鳥東西。”
另一人說:“關狗子現在是屠龍幫的什麼大總管,他當然要耍一下威風。彪哥,你說這屠龍幫是什麼來頭?勢頭也真是夠猛的,才短短几個月時間就拉起這麼多人,看它這個名字應該是衝著飛龍會來的。”
先頭那人說:“我也不清楚這屠龍幫的底細,照我看屠龍幫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想打飛龍會的主意那是自討苦吃。飛龍會這些年主持美國各地唐人街,把唐人街弄得太平昌盛,很是得人心。當然也就損害了其他幫會的地盤利益,這些幫會是敢怒不敢言,現在冒出個屠龍幫替他們出頭,這些幫會就像蒼蠅圍著狗鞭一樣聚集在一起。說是聚成一個屠龍幫,其實裡面結黨營私,各有各的打算,依我看不出一年半載屠龍幫就會四分五裂,打回原形。前段時間,屠龍幫那個閔捷登來遊說我加入屠龍幫,嘿嘿,我才不會那麼糊塗,趕這趟渾水。”
又聽另一人說:“難怪剛才關狗子勸你加入屠龍幫,你一口就拒絕了。照這麼看來,關狗子負責紐約,閔捷登負責休斯頓,這屠龍幫在美國可就不止一個堂口了,說不定還有十個八個。由此說來,這屠龍幫的老大可真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物。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樣神秘,真讓人猜不透。”
先頭那人接話:“剛才喝酒時,聽得關狗子說了一句要去見一個神秘的大人物,我估計這個大人物就是屠龍幫的老大。我試探問了下,不過這傢伙口緊得很,沒漏一點口風。”
那人說到這裡轉頭瞧見鐵濟堂四人站在十米開外的樹蔭邊沿處,便問:“你們幾個男女是什麼人?”
鐵濟堂上前拱手說:“打擾了,兩位大哥。我們是來找董照坤老爺子的,請問這裡是董老爺子的家嗎?”嘴裡說著話,心裡卻略有些兒意外,沒想到這兩人竟跟關狗子認識,聽他們剛才的話關狗子似乎也來了休斯頓。
那人打量他一眼卻問:“你是誰?從哪來的?找我爸幹嗎?”
聽得這人是董照坤的兒子,又見其一身江湖習氣,鐵濟堂便想從他口中套話,當下客氣回話:“我叫鐵濟堂,從馬尼拉來的。因人生地不熟,所以來找董老爺子打聽一個人。”
那人“哦”了聲說:“馬尼拉來的,那倒還算是故人。不過很不巧,我爸前兩天到加拿大溫哥華去了,不在家。你要打聽什麼人?說來聽聽,說不定我也能幫到你。”
鐵濟堂又朝他拱手作禮,“謝謝董大哥。這人叫夏仲達,三年前也是從馬尼拉來美國的。”
誰知董照坤的兒子聽了鼻子一掀,“我以為你要找誰,原來是夏仲達這人。老弟,實話說吧,我也不知這人現在在哪個林子。大概也就是三年前吧,他帶著全家來過我家給我爸拜壽,在休斯頓呆了幾天,我也沒問他在哪兒幹什麼勾當。說實在話,我見了這人就有些討厭。當年在馬尼拉時,他還死皮厚臉地叫我爸做乾爹,我聽了就一肚子氣。”頓了頓,卻又扔出一句:“你們還是到唐人街去打聽吧。”
鐵濟堂心下又是一片悵然,董照坤兒子的話他看得出並無虛言,略想了想便問:“董大哥,請問這裡唐人街還有誰曾與夏仲達有過來往?”
董照坤兒子說:“這個我卻不知,你直接去打聽就是了,說不定還能撞著個人知道他在哪個林子。”話到這突然想起了些什麼,哦個聲又說:“對了,當年夏仲達來我家給我爸拜壽時,好像跟飛龍會赤龍堂堂主郎莊臣有過接觸,你去找他打聽打聽。”
鐵濟堂淡淡一笑說:“我們剛從赤龍堂過來的,郎堂主不巧去了委內瑞拉。是方大哥給我們講了夏仲達跟董老爺子有過交往,所以我們才轉到這來打聽。”
董照坤兒子說:“這樣一時兒那就沒轍了。要麼是呆下來等我爸或者郎堂主回來,要麼還是到唐人街去打聽,說不準瞎貓碰上死耗子撞上個知道的人也不奇怪。”
鐵濟堂問上一句:“董大哥,請問你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董照坤兒子回:“我爸這次去溫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