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蕾自個兒呢喃著,一時不由想起四年前二十歲生日當天的事。
那天,她應馬尼拉音樂學院的邀請回母校參加一個音樂會。下午音樂會結束後,當她走出學校門口,鐵濟堂突然手捧玫瑰出現在她面前。她見了當真是喜從天降,因為鐵濟堂寫信告訴她要到月底參加完畢業典禮後才能從東京回來,沒想這一刻卻見著他了。
她奔上前攬住他的脖子,開心得像只喜鵲。一問之下才知鐵濟堂中午時剛到家,為了給她一個驚喜,不辭辛苦千里迢迢漂洋過海趕回來陪她慶祝人生最重要的一個生日,這讓她感動得心頭好一片溫馨。
相比三個月前鐵濟堂回來參加她的畢業典禮,這次更讓她感到甜蜜與幸福。對她來說二十歲生日是她人生裡最重要的日子之一,沒有什麼比在這一天見到最心愛之人更令她感到歡喜。
隨後,她帶鐵濟堂去逛了最近落成的阿里森廣場,那是馬尼拉最大的高階商業建築,裡面集購物、休閒、觀光、飲食等於一體。她買了條皮帶送給鐵濟堂,而鐵濟堂卻購了瓶香水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
兩人在阿里森廣場遊玩了半天,黃昏時分又轉到馬尼拉灣去看落日,直到夜色降臨才轉回她家。
當晚,父親給她舉辦了一個盛大的生日派對,來參加的人除了鐵濟堂和他父母外,其餘全是馬尼拉上流社會層面的人物,其中包括菲律賓總統奎松和其夫人以及他們的小兒子拉莫斯。這令她感到十分榮幸,當然她對那個拉莫斯卻沒什麼感覺。
這個拉莫斯是馬尼拉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與夏東雄正是一路貨色,他對夏蕾垂涎已久。得知鐵濟堂是夏蕾的未婚夫,他嫉恨得要命,百般譏諷嘲弄。鐵濟堂卻未理會他。
“濟堂哥,我記得那晚,你當著眾人說你要送我一萬支玫瑰,大家都十分驚訝,拉莫斯還嘲笑你是個大騙子,百般諷刺,可爸爸卻一味地奉承他。
誰知你遞給我一幅畫,上面畫了一座玫瑰園,盛開著無數玫瑰,畫面下方題著‘送給夏蕾小姐,一萬支玫瑰’,逗得大家都樂了。這幅畫我一直掛在房間裡呢。”夏蕾念著,抬頭往床頭的牆上望去。
夜在靜靜地瀰漫。這時,傳來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
夏蕾伸過手指輕輕撫摸著鐵濟堂畫像的臉龐,幽幽而說:“濟堂哥,以後我就不能天天和你見面說話了,你要是惦記我,就給我託個夢吧。好了,可能是媽媽來找我,我要把你藏起來了。” 說著把畫像收起來,藏放在一個皮箱裡。
夏蕾開啟房門,孫虹站在門口慈聲說:“寶貝,早點睡吧。明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呢,養好精神,開開心心接受主的恩賜。睡吧,寶貝。”
夏蕾花顏微展應說:“好的。媽媽,你也早點睡。”
母女倆輕輕一個擁抱臉吻,便各自休息。
監房的牆壁上掛著一盞煤油燈,發出微弱的光芒。鐵濟堂望著煤油燈燃燒的燈芯,突然想起一事。
就是在紐約時,他和夏東菊去探查屠龍幫的總部所在地洛梅雲苑,後來在一個軒廳裡發現他父親之前收藏的一幅畫。當時他就隱約覺得洛梅雲苑的現任主人應該是與父親交往密切的朋友。雖然後來從那個流浪漢康有金口裡打聽到洛梅雲苑是關狗子買下的,但他卻不信,因為關狗子根本買不起這樣的豪宅,這裡面肯定有文章。
這些天他一直在四處奔走尋找夏仲達一家的下落,沒有心思去想這個問題,如今困在監牢裡一時又想起來。據他所知的父親在美國交往比較密切而且富豪的朋友有三個,一個是夏仲達,一個是蕭雲山,還有一個是夏遠航,至於是否還有其他人他暫時就無從知曉。
如果從上面三人中選擇一個,那麼夏仲達最有可能就是洛梅雲苑的主人。蕭雲山肯定不是,他絕對不可能會將自己的住邸租借給屠龍幫作為總部來與自己的飛龍會作對;而夏遠航也應該不會,他和蕭雲山是站在一面的。
話又說回來,如果夏仲達是洛梅雲苑的主人,那麼說不定他就是屠龍幫幕後的那個“大老闆”。鐵濟堂想到這不由暗暗心驚,以他對夏仲達的瞭解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如此,以夏仲達現在對他的態度,別說帶夏蕾回馬尼拉,就是見上她一面恐怕也是十分棘手的事。
鐵濟堂心裡開始冒出一絲忐忑不安,一時毫無睡意。
那邊莫莫早已呼呼入睡,威利斯卻在打熬身骨,往牆壁上嚯嚯練拳。
一撇眼見鐵濟堂神色不佳,黑大個便說:“師父,別擔心了,咱們很快就能出去,到時咱們一塊去把你未婚妻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