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落日掛在海平線上,幾片雲霞長長地掠過西邊天;海面上金波盪漾,無數海鳥起落飛翔,翱翱鳴叫。
鐵濟堂牽著夏蕾的手,站在海邊看著落日。
只聽夏蕾說:“濟堂哥,我以為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和你一起看落日了,沒想到上帝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你還活著。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鐵濟堂望著海天之際,神色一如夕陽般平寧和煦,“能活著真是一件美好的事,而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就更是一件美好的事。”說著將目光從遠處拉回,淡淡一笑看著夏蕾。
夏蕾把頭靠在他肩膀輕輕而說:“濟堂哥,自從離開馬尼拉後,今天我第一次感覺到好幸福!記得馬丁神父說,幸福是一顆種子,每個人內心都存有,但它只會在歡樂的土壤裡生長。其實我也明白,可沒有你我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鐵濟堂心頭甚是憐恤,“小蕾,沒想到這三年多你過得如此之苦。不過放心,往後我會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快樂的人。”
夏蕾抬起頭,兩人深情相視,鐵濟堂慢慢俯下頭,四片熱唇深深吻在一起。
良久,夏蕾輕聲而語:“濟堂哥,以後咱們再也不要分開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要留在你身邊,好嗎?”
鐵濟堂含笑溫言:“好的。哪怕是戰爭也休想再將咱們分開。”
夏蕾心頭一片甜蜜,暖語說:“只要跟你在一起,就算露宿街頭,我也會覺得無比幸福。”
隨而將目光投向落日之處,一會兒喃喃地說:“但願以後再也沒有戰爭,世界和和平平的,人們不再因戰爭而分離,那是該有多美的事。”
鐵濟堂淡然接話:“這個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都不願意戰爭,但有人的地方卻必有戰爭,因為總有一小部分的人熱衷於戰爭,為什麼這些人要發動戰爭?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這個世界很多人為了利益,都會鋌而走險。不過我們雖然不願意戰爭,但也不畏懼戰爭,如果我們的家園再次遭受侵犯,我依然會挺身而出。”
夏蕾說:“濟堂哥,先前你說的那些在戰場上的事蹟,真是讓人驚心動魄,現在一想起你講的那些場面,我這顆心還撲通撲通地跳。”
鐵濟堂安然說:“當你親臨那個場面的時候,你就不會覺得害怕,在那場戰爭也有許多年輕女孩投身其中,她們為了國家甚至不惜英勇就義。”
夏蕾玉唇輕啟,“她們真是勇敢,好讓人敬佩!”
鐵濟堂又將目光投向海天之際,徐徐挪出句:“當戰火燒及家園的時候,每個人都會變得勇敢。”
“也許是吧。”默默望了一會兒落日,夏蕾轉過話頭輕快說:“濟堂哥,沒想到你跟東菊也認識。雖然我們很少見面,不過我挺喜歡跟她在一起的,她和凱瑟琳一樣快樂開朗。”
鐵濟堂微微一笑,“是的,她還真是個快樂天使。”
夏蕾略帶惋惜說:“只是我爸爸和堂叔的關係也不怎麼好,要不我們也能經常見面。”
鐵濟堂寬慰她:“以後,你們多來往書信,見信如見人,也沒什麼不同。”
“也只能這樣了。”夏蕾芳睫輕揚,轉念說:“濟堂哥,你說的那個紀美子也是個善良的女孩,真希望有緣能見上她一面,和她交個朋友。”
鐵濟堂面帶和悅,“紀美子確實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孩。不知他們兄妹還在不在檀香山,或是回馬尼拉了。”
夏蕾眸光閃動著一道異彩,“濟堂哥,我現在真想一下子飛回到馬尼拉去,我一點也不喜歡美國。”
鐵濟堂說:“明天咱們就到舊金山去,以時間推算,‘海鷗號’應該是這兩天上下從馬尼拉返回到舊金山,估計還能趕得上這趟航班。如果趕不上,我就向蕭伯父借點錢,咱們乘坐水上飛機回去。”
夏蕾聽了一時花顏舒展,“不管乘坐郵輪還是水上飛機,只要能跟你回到馬尼拉就行了。”
鐵濟堂心懷暢快,“陸師嫂若是見著你,別提有多高興。我來的時候,她一再叮囑我早點帶你回去,別貪圖美國的花花世界,她說幾年沒見你想得很。”
夏蕾柔聲問:“陸師嫂她還好嗎?”
鐵濟堂應了句:“還好,她是個堅強樂觀的女人。”
夏蕾一時心生一絲鬱意,“陸師兄不在了,她一個人要扯大兩個小孩,還真不容易。”
鐵濟堂安慰說:“別擔心,不是還有咱們嗎?”
夏蕾扭過頭凝望著他,“濟堂哥,回到馬尼拉後,咱們就結婚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