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嘻嘻哈哈地東扯西攪。鐵濟堂懶得聽他們胡纏,走出房間陽臺自想著心事。
不多久,酒店服務員送來了午飯。鐵濟堂猛然想起飛龍酒店之約,不由抬手看了下手錶,已是下午1點過30分。歐陽智和蔣潮起叫他今天中午到飛龍酒店一聚,而他現在卻到了薩克拉門託,這無論如何是趕不及回去了。
飛龍會和夏仲達到底有什麼恩怨?自己一到舊金山夏仲達就已知道,可他為什麼不在舊金山和他見面,卻引他來薩克拉門託?難道夏仲達知道自己今天要去飛龍酒店會見飛龍會的人,故意引他來這裡,不讓他跟飛龍會的人接近?一時種種疑惑在他腦裡盤旋。
他本不是個愛胡猜亂想的人,想了一會也沒什麼頭緒,便把這些疑問踢出腦門,心想等會兒見到夏仲達自然就知道,自己何必胡思亂想。
哪料這一等等了兩個小時還沒見夏仲達的身影。正感不安,卻見“猴子”領著兩個服務員進房,說夏老闆跟州長已談妥專案,不過州長邀請夏老闆到他家作客,要晚上才能過來,讓他再耐心等等。然後吩咐服務員帶他們到酒店電影室看電影,消遣餘下時間。
這個時候,鐵濟堂哪還有什麼心情去看電影?倒是莫莫和威利斯聽說有電影看,高興得屁股早禁不住地心引力,兩人一高一矮勾肩搭背隨服務員看電影去了。鐵濟堂卻獨個到酒店的咖啡廳點了杯咖啡慢慢打發時間。
到了晚上8點,那“猴子”又過來說夏老闆在州長家喝醉了,州長留他在家裡歇息,恐怕要明天早上才能過來和鐵濟堂見面。遇上這種情況,鐵濟堂縱然不樂也是無可奈何,就算他不想等也得等過了今夜再說。
當晚,三人就在這家酒店過夜。
次日早上用過早餐後,鐵濟堂和莫莫、威利斯坐在酒店一樓大堂等候夏仲達。眼看10點將近還不見他出現,鐵濟堂疑慮再起,夏仲達明顯是在拖延與自己見面,這到底是為什麼?是考驗自己的耐性,還是有其他目的?夏蕾又在哪?夏仲達的家是在舊金山還是薩克拉門託?
一時思緒萬重,正想著事兒,他猛然記起一事,不由“唉呀”一聲跳起身來,暗罵自己實在愚蠢透頂,落入人家的圈套,上了個大當。
莫莫和威利斯也跟著站起,驚疑地看著他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鐵濟堂撞出一句:“走,咱們立即趕回舊金山。”
剛走出酒店門口,卻見“猴子”開車停在前面,正從車裡下來。
“猴子”見了鐵濟堂,打了個禮正要開口說話,鐵濟堂卻搶過話先說:“你是不是要告訴我你們老闆又有什麼事耽擱不能過來,讓我再等等?”
不料“猴子”打了個哈哈說:“不是。我們大老闆得知你到了美國,吩咐我們安排你到紐約去,他們一家子包括夏小姐都住在紐約。”
鐵濟堂心生迷離,“你不是說你們夏老闆在這裡嗎?”
“猴子”說:“在這裡的是我們夏少老闆。”
鐵濟堂略感意外,“夏東雄?”
“猴子”點頭應說:“是的。這是機票,我已給你們訂好,行李我也給你們帶來了。請上車,我送你們到機場。”隨而把手中拿著的機票遞給鐵濟堂。
這真是一事未解一事又生,鐵濟堂本來突然想起昨天早上“華月明”李老闆的話,說舊金山的夏遠航老闆今天嫁女兒,再從這兩天的種種事端他猜斷夏遠航極有可能就是夏仲達。
他推想夏仲達在獲知他到達舊金山後,擔心他前來家裡壞事,為避免節外生枝,故意叫人神秘給他付飯錢訂住宿分擾他的心,然後再叫人把他引離舊金山,先是奧克蘭再到薩克拉門託。而現在卻又是紐約。這計劃不是夏仲達那種工於心計的人也想不出來。
“猴子”的話鐵濟堂當然不信,然而卻令他稍感寬心,生出一份盼願。此時,他的內心真是左右矛盾心亂如麻。一方面他希望“猴子”的話是真的,這樣夏仲達和夏遠航就不是同一個人,夏遠航嫁女和他也就沒什麼關係,不必再憂這個心。
另一方面他又不敢相信“猴子”的話,如果“猴子”撒謊,而他的判斷是真的,他又該如何是好?是大鬧夏家,還是忍痛舍愛?面對夏蕾是責備還是祝福?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趕回舊金山去夏遠航家一趟,紐約他是不可能現在去的。
想到這,鐵濟堂突然出手將“猴子”的雙手反鎖在背後。
“猴子”沒料到他會給自己來這一手,叫問起來:“鐵先生,你要幹什麼?”
鐵濟堂沒理會他,取過他的車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