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山和黎麗、凱瑟琳,還有莫莫正坐在客廳談著話。莫莫卻是一早就到了蕭家,昨夜連做夢都是夏威夷旅遊的事。
鐵濟堂陪著夏東菊走進屋裡,四人見了皆露出喜容,凱瑟琳早奔上前拉住夏東菊的手說:“安妮,我們正等著你呢。”
夏東菊低聲回了句:“凱瑟琳,我……我不去了。”
凱瑟琳閃著明亮的眸子看著她,“為什麼呢?”
夏東菊搖了搖頭沒作聲,卻走到蕭雲山面前,噗的跪下去,“蕭伯父,我代我爸爸給你磕頭謝罪!”說著匍下身磕起頭來。
蕭雲山夫婦趕緊上前把她扶起,黎麗說:“東菊,不必這樣,你爸爸的事與你無關。”
蕭雲山微微一嘆,“過去的事就讓它像風一樣過去吧,不要再提了。”
夏東菊噙著淚說:“對不起,蕭伯父!我知道無論我怎麼做,也是抵消不了我爸爸犯下的罪錯。我本來都沒臉來見你們,可不來給你磕頭謝罪,我心裡始終是不好受,一輩子也過不了這個坎。”
蕭雲山一臉慈和說:“我跟你父親的情義雖斷,但不波及於你,你還是我們以前那個討人喜歡的菊丫頭。”
黎麗柔聲說:“東菊,你是你,你爸爸是你爸爸,我們大家都不會看輕你。”
莫莫嘴兒欠:“東菊姐,你爸爸是混賬,你可不是,我們剛才還念著你呢。”
凱瑟琳也寬解她:“安妮,別想那麼多,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夏東菊眼淚唰的又滑下來,哽咽說:“謝謝你,凱瑟琳。我……”一時語塞話不出來。
黎麗給她擦去淚水,“別哭了,東菊。咱們到夏威夷去好好遊玩幾天,把一切不開心的事,統統拋到天邊去。”
夏東菊卻搖搖頭說:“伯母,我不去了,你們幾個去吧。”
黎麗溫和勸解:“別想那麼多,把心裡不痛快的東西丟到腦後去,和我們一塊到夏威夷,痛痛快快地玩個樂兒。”
夏東菊卻哪能輕易放得下心頭之梗,便說:“伯母,我真的不想去了。我想離開舊金山,找個地方安安靜靜地過完這輩子。”
凱瑟琳一聽以為她看破紅塵要遁入空門,急說:“安妮,你別這樣想。這個世界好得很,值得我們留戀的東西很多很多,別因一時之悲,就放棄整個世界。”
莫莫卻嚷叫起來:“東菊姐,你想出家當尼姑啊!快快打消這個剃光頭的念頭,你長得這麼俊俏,去當尼姑怪可惜了。
夏東菊回上一句:“我沒說要去當尼姑。”
莫莫瞪著眼睛兒問:“那你要去當修女?”
夏東菊把頭輕輕一搖,“也不是。”
鐵濟堂插上話問:“東菊,你想去哪?”
夏東菊略思片刻說:“我想去日本。”
凱瑟琳接上話:“安妮,你是要去找伊藤小野嗎?”
夏東菊點頭說:“是的。自從上次分別,回到日本後,小野時常給我發電報,邀請我再次去日本他家做客,我一直沒答應他,心裡總覺得有些內疚。”稍頓又挪出句:“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
鐵濟堂微微一笑說:“小野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凱瑟琳也會心掛笑說:“伊藤小野是個值得依靠的男子。”
“是誰在誇讚我呢?”兩人跨步走進屋裡來。
大家齊目一看,來人正是伊藤兄妹。
蕭雲山哈哈笑說:“說曹操曹操就到,正是有緣千里來相會!”
伊藤兄妹見鐵濟堂、夏東菊、凱瑟琳都在,一時極為歡喜,上前給蕭雲山夫婦和鐵濟堂等人一一作過問候。
蕭雲山朝伊藤小野問:“小野,你們兄妹幾時到了美國?你父親呢?”
伊藤小野說:“我父親仍在日本,我們是今天早上剛到達舊金山。我父親聽說蕭伯父還活著,吩咐我們兄妹前來拜望。”
蕭雲山含笑說:“你們來得可真是時候,我們等一會要飛往夏威夷旅遊,你們可有心意一起去?”
“我們……”伊藤小野猶豫了一下,卻朝夏東菊瞧去,見她正和紀美子在說著話,眼睛卻是一片溼紅,像是痛哭過的模樣,心下暗暗納悶,轉口卻問:“蕭伯父,東菊也去嗎?”
蕭雲山還未答話,黎麗笑了笑早說:“東菊本來是要去的,不過臨時卻改變了主意,她突然想去日本。”
伊藤小野眼裡放出明媚的光芒,脈脈望著夏東菊欣喜而問:“真的嗎?”
夏東菊點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