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後,“海鷗號”郵輪在馬尼拉南港碼頭停靠下來。鐵濟堂帶著莫莫和威利斯乘坐無軌電車返回唐人街的家。
鐵家作為“一五德堂”的總店,鐵濟堂聘請的醫師是他父親的一名學醫弟子,此人名叫高松嵩,年紀36歲,醫術精湛。原先在馬卡蒂開了家醫館,娶妻落居,後因妻子蠻悍潑辣,兩人性格不合離婚,之後隻身回到馬尼拉,鐵濟堂便請他來坐診家門總店。
當三人踏入家門前面醫館的時候,高松嵩正在給人看病,抬頭見著鐵濟堂回來,心裡一喜,喊了聲:“濟堂,你回來啦。”
“濟堂,回來啦。”藥房那邊老丁也招呼起來,一雙老眼卻順向他身後,落在威利斯身上,心裡暗自納悶:這大個黑傢伙是哪條道的?
鐵濟堂跟兩人回了個招呼,見醫館有幾人排隊看病,便說:“高師兄,你先忙著,我擱好行李再出來幫你。”
高松嵩卻說:“不用了,濟堂,你萬里迢迢回來,舟車勞頓,好好歇息歇息。醫館裡的事無須你理會,我一個人就行了。”
莫莫搭上嘴:“高師兄,怎麼說你一個人呢?還有我吶。我雖然現在還沒你醫術厲害,少說也幫得上忙吧。”
高松嵩笑說:“得了,擱好行李,趕緊出來幫忙。”
莫莫一時額頭兒皺起條波紋,擠出個喪表情,“都怪我多嘴,這船坐的還暈頭轉向沒正常過來,回到家就要開工,我這是得了嘴巴兒癢,自個兒惹上一身騷。”
高松嵩見了他這副表情,沒好氣說:“嘴上就會說話,一叫你做事,你就喊苦。好吧,看在你旅途也不輕鬆,今天就放你一天假,從明天開始恢復工作。”
莫莫歡喜一跳,“謝謝高師兄哈。”
鐵濟堂見高松嵩這樣說,也只得客氣一句:“那好,高師兄,辛苦你了。”便跨過醫館,進入大院,往後屋走去。
威利斯跟著跨進院子,沒走幾步一眼就瞥見院子右面中間處有個大草棚,草棚裡掛著許多沙包,便闊步走過去,來到一個大沙包前。
那大沙包高兩米五上下,直徑一米左右,底部離地面大約有二十厘米,上端懸掛在一根大鐵柱中間,大鐵柱則橫架在兩根大水泥柱的凹槽內。
威利斯放下行李,試著往大沙包猛擊了一拳,卻哪料大沙包竟紋絲不動,倒把他的手震得一陣作痛,他不由扭頭朝鐵濟堂問:“師父,這大傢伙是用來打的嗎?”
鐵濟堂微微一笑,“是的。不只可以用拳打,還可以用腳踢打。”
威利斯聽了,抬腳用力一踢,那大沙包只是略略晃了晃,反彈的力卻使得他站立不穩,直往後退出三步才穩住腳步。
黑大個扭頭又朝鐵濟堂望去,聳聳肩弄出個衰表情,“師父,這大傢伙太大了,踢也踢不動。”
鐵濟堂悠然吐出話:“以後每天你拳擊三千次,腳踢三千次,三年後,就有可能將它踢打得動。”
威利斯一聽額頭浮出兩道灰線,嘴裡卻丟擲一句:“師父,你能打得動這大傢伙嗎?”
鐵濟堂還沒答話,莫莫走上前早搶過話頭:“當然能打得動,師哥一拳能把這大傢伙打飛到天上去。”
威利斯牛眼一翻,“湯姆,我發現自從你跟我在一起後,你吹牛的本領簡直是青出於藍反勝於藍。”
鐵濟堂也懶得理這兩人,提著行李往宅屋走去。
莫莫甩了個白眼,“我吹牛的本領本來就很厲害,怎麼是青出於藍呢?當然你吹牛的本領也不低,咱倆是彼此彼此哈。”
威利斯懟他:“那你承認你是在吹牛了?”
莫莫嘻嘻一笑,“吹倒是吹了一點,男人嘛,如果不吹牛那豈不是一點趣都沒有?”
威利斯往他肩膀兒一拍,“湯姆,咱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然後往大沙包一旁踱去,見大沙包旁邊過去兩米左右的地方卻掛著十個小沙包,每個小沙包長五十厘米直徑10厘米,離地一米五左右,組成半個圓弧形,圓弧半徑大約60厘米。 這些小沙包再過去一旁又有八個中型沙包,每個長一米五,直徑四十厘米,按八個方位排布成一個直徑兩米的圓圈。
威利斯不知這些沙包有什麼用途,正要發問,卻見鐵濟堂早到了宅屋門前,便提上行李和莫莫跟過去。
這時,陸衝的妻子孫麗華領著兩個小孩從屋裡走出來,見了鐵濟堂回來,不禁大喜,“濟堂,你回來啦。”
“是的,陸師嫂。”鐵濟堂應了句。
那兩個小孩早奔過來,一左一右扯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