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聽得她對鐵濟堂如此情深,明眸一顧卻問:“夏蕾,你跟堂吉訶德從小就相識的嗎?”
夏蕾微微一展顏,“是的。我們自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我心裡永遠只有濟堂哥一個,我相信濟堂哥心裡也只有我,除了死亡,沒有什麼可以分得開我們彼此的心。這三年多里,儘管我誤信以為濟堂哥‘死’了,但我還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他。那時,我就想著回馬尼拉一輩子守著他的墳墓,直到我也死去。唉!就是爸爸死活不允許。”
凱瑟琳一時也被她的話所感染,沒想到人世間還有這樣自始至終一塵不染的感情,同時也為自己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慶幸欣悅,當下撫著她的手說:“夏蕾,你是我見過最長情最善良的女孩,真開心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不過,不管未來如何,你都要快快樂樂、陽光燦爛地活著。”
夏蕾點頭應說:“好的,凱瑟琳。我也為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而感到開心。”
凱瑟琳從身前的桌子上的花瓶裡拔起一支玫瑰嗅了嗅,“這花還挺新鮮的,應該是不久前才插上的。”
夏蕾也拔出一支玫瑰嗅了嗅,卻奇怪說:“確實挺新鮮的,不知是誰來過這裡?昨天是我……我們一家都在忙著我的婚事,難道是今天早上我媽媽到這裡來過?”一時頗有些兒詫異,想不明白她媽媽今早到這裡來做什麼。
凱瑟琳觀賞著手裡的玫瑰,“這花真漂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厄瓜多玫瑰。”
夏蕾點頭說:“確實是厄瓜多玫瑰,這是我最喜歡的兩種花之一。”心裡卻想大概是媽媽知道她要被關在這裡,趁早過來為她特意佈置的。
然而她自然沒想到花瓶裡的花其實並非她媽媽為她佈置,而是她父親為她準備的。夏仲達雖然為人自私狹隘陰毒心狠,但對這個女兒卻真是十分疼愛。在獲悉手下得手後,就趕早叫人把這棟別墅佈置了一番,並在花瓶裡插上夏蕾比較喜歡的厄瓜多玫瑰。儘管狠心關著她,卻也儘量讓她住得舒服些。
凱瑟琳朝牆上掛著的一幅長畫走去,見畫面人物景象十分豐富恢宏,便朝閨蜜問:“夏蕾,這是什麼畫?”
夏蕾走過去說:“這幅畫叫做‘清明上河圖’,不過是仿品。是我爸爸的一位畫家朋友送的,聽我爸爸說這幅畫的藝術水平很高,幾乎可以以假亂真。”
然後給凱瑟琳介紹起畫面的人物故事與景象文情。
兩人說說談談,不覺已過中午。突然門又被開啟,一人走了進來,然後門再被關上。
夏蕾一看,見進來那人卻是她家的女傭阿靈,不由喊了聲:“阿靈,你怎麼也來了?”
阿靈提著個菜籃子走過來說:“夏小姐,是夏老闆吩咐我過來給你做飯呢。”
夏蕾心頭一暖,心想:“爸爸雖然生我氣,畢竟心裡還是掛念著我。”當下,微微一笑說:“謝謝你,阿靈。今早也沒吃過什麼,我還真有點餓了。”
阿靈露出個酒窩兒說:“夏小姐,我給你買了一些蘋果,你先吃著,我這就去給你做飯。”說著從菜籃子裡提出一網袋蘋果,擱在桌面上。
夏蕾朝她問:“阿靈,我爸爸現在還生氣嗎?”
阿靈說:“我來的時候見夏老闆面色挺好的,說話也很溫和,應該沒生氣了吧。”
夏蕾聽得不由鬆下一口氣,“這就好,爸爸氣消了,事情就好辦。”
阿靈卻吞吞吐吐冒出句:“剛才……剛才我見到了……見到了昨天……”
夏蕾柳眉兒微蹙,“你見到什麼了?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阿靈說:“我見到了昨天在教堂帶你走的那位鐵先生。”
夏蕾脫口蹦出:“濟堂哥!”然後急急問:“阿靈,你是在哪兒見到濟堂哥的?”
阿靈說:“是在家裡。”
“在家裡?”夏蕾一時甚感意外,“濟堂哥到家裡去了?他是怎麼知道我家的地址呢?”恍然一想,不禁拍了拍額頭,“是囉,我這腦子真是急糊塗了,應該是白龍堂的人告訴他的。”然後朝阿靈又問起話:“濟堂哥到家裡後,可有見著我爸爸?”
阿靈說:“見著了,他跟夏老闆和虹姨談了一會兒話,然後就帶上他的人走了。”
夏蕾心下暗念:不知濟堂哥帶了什麼人到家裡來。稍作一想卻問:“阿靈,你可知道濟堂哥跟我爸爸談了些什麼嗎?”
阿靈搖搖頭說:“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見到夏老闆拿出兩張紙,跟鐵先生在上面寫了些什麼,又按手印什麼的。”
夏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