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把手往眼上一捂,“算了吧,就你這張包公臉。我表揚你功夫牛逼,讓你揍人。”
威利斯咧開大嘴露出兩排鋥亮的大白牙,眉飛色舞極為得意,“喲,這是我聽過最開心的表揚。”然後搭問一句:“湯姆,你讓我揍誰?不會是師父的那個‘王八’岳父吧。”王八兩字卻是用華語說的,這次倒把“烏龜”省去,免得一不小心又念成“烏鬼”,罵起自己來。
莫莫把頭一搖,“不是。是讓你揍那個傢伙,就是之前咱們在聖弗朗西斯科金門公園那家飯店門前遇上的那個調戲東菊姐,然後你跟他幹架的王八傢伙。”
威利斯“哦”了聲,有些兒詫異,“那個傢伙?為什麼突然想起要揍他呢?”
莫莫掀了掀眉毛兒,“因為他三番兩次調戲東菊姐,正所謂‘食可忍,屎不可忍’,所以下次碰到他,你就直接把他揍成烏龜餅。”
威利斯也把熊眉一抖,嘴上搭話:“安妮現在說的是不是被這傢伙欺負的事?”
莫莫往他膀子狠狠拍了下,“就是。小布,你真是越來越醒目了。”
威利斯磨了磨黑拳,轉朝夏東菊笑嘿嘿說:“安妮,以後你就跟在我雄壯的身影下,有人膽敢欺負你,我直接把他揍成王八餅。”
夏東菊俏麗笑言:“謝謝你,布魯斯。”
“東菊姐,然後呢?”莫莫又問起。
夏東菊接著說:“正當我惶恐狼狽時,只聽得胡二爺一聲痛叫,放開了我。我驚魂稍定,這才看清楚原來是小野……抓住了胡二爺的後頸往一邊甩去。孟松鬼見了提起拳頭就跟小野打起來,那胡二爺踉踉蹌蹌撞翻一張桌子,然後爬起來合擊小野。
這時,紀美子走過來,把我扶到一邊,問我有沒有事,我說沒事,然後謝了她。我當時覺得這女孩好純潔好善良,心裡就想交這個朋友。”說著朝紀美子明亮一笑。
紀美子蘭顏輕綻,回以一笑,“東菊,謝謝你的讚賞。你也很好,我哥哥常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說你是個非常不錯的女孩。”
夏東菊眸子一閃,“是嗎?”
莫莫卻急著問:“後來怎樣?伊藤小野打贏了嗎?”
夏東菊說:“當然打贏了。胡二爺和孟松鬼兩人前後夾擊小野,哪料兩頭狼碰到一頭猛虎,不多久,小野就把他們打得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地跑了。兩人跑後,那個跟他們在一起的日本人,走過來跟小野說了幾句日本話,我也聽不懂不知說什麼,然後他忙忙給小野彎腰鞠躬,也趕緊走人了。”
卻聽伊藤小野接上話:“那人問我是什麼人,我就問他是什麼人,他說他是真武會的人,真武會是我父親的弟子開的,我亮出身份,他自然要跟我賠禮道歉。”
真武會是檀香山近年來發展比較快的幫會,在檀香山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地位,夏東菊之前也聽蕭雲山說過,這會兒聽了伊藤小野的話,便說:“原來你父親在檀香山還有如此威望。當天我離開檀香山後,挺擔心你們會遭到黃箭幫和屠龍幫的人報復。”
伊藤小野哈哈一笑,放出豪言:“一群跳樑小醜,我還不放在眼裡。”
蕭雲山聽了也哈哈笑說:“好樣的!鼠雀之輩,何足懼哉!”
伊藤真宮卻搭上話:“雖然不懼,但也儘量少去招惹這些人。這個世道真的太亂了,我們走的是光明正道,本身就難,沒必要再給自己添更多的麻煩。”
這話雖是有點明哲保身的意思,卻是跟鐵濟堂的想法差不多。他從不想跟黑幫之間有什麼糾葛,但偏偏來到美國倒撞上幾個黑幫,尤其是屠龍幫,惹了不少麻煩。然而鐵濟堂並不知道,後來他跟這些黑幫扯上的事兒猶如獅子身上的蝨子一樣多。
蕭雲山此刻自然理解伊藤真宮的心思,如果在這之前老友還沒有告訴他在日本時的遭遇,他可能還以為伊藤老了怕事了,一時不禁感慨而說:“人間正道皆滄桑,邪門歪道幾時休!”
鐵濟堂應聲接上一句:“待到光明普照日,一片清水向東流。”
蕭雲山拍掌豪情一笑說:“很好!人的內心總要有希望,才能看到希望。”
紀美子這時朝夏東菊問起話:“東菊,你是來洛杉磯辦事的嗎?”
夏東菊輕輕笑應:“不是,我是來找人的。”
紀美子說:“我和哥哥打算明天就去聖弗朗西斯科探望你,不想卻在這裡碰見了你。”
夏東菊扯上她的手說:“這豈不是更好!明天我們正好也要回聖弗朗西斯科,到時一起作伴走,就更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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