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Jp軍官起身走過來,鐵濟堂請他坐下,用Jp語跟他聊起話來。
“請問長官是哪裡人?”鐵濟堂露了口標準東京腔。
“我是名古屋人。你呢?”那軍官回問。
“我是東京人。”
“哦,幸會,幸會。”
“看長官的軍服應該是天皇陛下縱橫四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皇軍之陸軍中尉吧。”鐵濟堂嘴裡胡吹一把,心裡卻暗暗偷笑,沒想到整天跟Jp軍打得你死我活,這會兒卻把Jp軍捧上了天。
“正是。你這話說得十分之好,天皇陛下縱橫四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大皇軍,很好!哈哈。”那軍官豎起個大拇指。
“長官如此年輕就當上中尉,將來必定出將入相,前途無量。”鐵濟堂拍起了馬屁,大概這是他一生之中第一次拍這麼香的馬屁吧。
“承你貴言,承你貴言!”那軍官得此馬屁甚是歡喜。
兩人聊了一會,那Jp軍官打消了心頭疑慮,覺得眼前這個“東京人”話兒投機,便邀請去他的桌位喝酒聊天。鐵濟堂也不拒絕,跟那Jp軍官過去喝酒吹牛。
薩爾德不懂Jp語,怕露餡兒一直不敢吭聲,那Jp軍官對他沒什麼留意,也沒邀請他,便自個兒裝傻賣愣埋頭吃飯。
從那Jp軍官口中,鐵濟堂獲知聖費爾南多城裡駐紮一個一千人的Jp軍步兵大隊。看來這狼窩並不好捅,一個步兵大隊,鐵濟堂自量還捅不動,不過既然來了,怎麼也要搗它個亂子。趁著那Jp軍官喝得有些酒勁兒,又問了一些駐紮地情況。
吃飽喝足後,那Jp軍官醉醺醺地由兩名兵士攙扶著離開了飯館。鐵濟堂回到自家飯桌,把從那Jp軍官口裡打聽到的情況低聲告訴了薩爾德,隨後兩人付了飯錢,也起身離去。
那飯館一旁不遠剛好有一家華人開的雜貨店,兩人順腳便走進店裡問老闆可有煤油出售。
店老闆笑臉相迎忙不迭地點頭回話:“有,有,有。”然後囉裡囉嗦地介紹起他家的煤油全是美國進口的,雜質少,易燃耐燒,質量一流。怕鐵濟堂兩人不信,店老闆探手提過一盞煤油燈,火柴一擦“嗖”地點燃,挑了挑燈芯,便又自賣自誇起來。
鐵濟堂和薩爾德哪管你是美國進口的還是菲律賓產,當下買了一大桶煤油,喜得店老闆眼睛兒眯成一條線。
見店裡頭擺著許多鞭炮,鐵濟堂心中一喜,想到一個絕妙的點子,附耳給薩爾德說:“咱們買一些鞭炮,夜裡炸他一個午夜驚魂。敵人睡得朦朦朧朧的,還以為大兵臨城,非嚇得他們連褲帶都來不及綁不可。”
薩爾德聽得大樂,便又購買了一大籮筐鞭炮,同煤油一起寄放在店裡,稍晚再過來提。
隨後,兩人買了頂帽子戴上,又在城裡東西南北地閒逛,熟悉路線,以便晚上好行事脫身。而聖費爾南多的Jp軍怎麼也沒料到,他們城牆上貼著要剿捕的魔鬼人物此刻正在街頭巷尾晃盪,計劃著鬧事兒。
兩人在街上正走著,卻見一小隊Jp軍迎面巡來,鐵濟堂也不避,壓了壓帽簷兒,若無其事地和薩爾德談笑而行。薩爾德捏著一把汗,早把那顆心提上到脖子,見他談笑自若,心下佩服不已。
那夥Jp軍卻也沒留意兩人,大概是他們認為沒有哪個上了剿捕令的軍犯會如此膽大,敢明目張膽地在他們面前談笑信步。
捱到了晚上午夜零時,鐵濟堂和薩爾德提上煤油和鞭炮,悄悄地閃到Jp軍駐紮處,把煤油潑在Jp軍駐紮處後院的大草垛和馬房以及糧庫上,又將鞭炮纏連在一起繞了一個大弧圈,然後點著火,迅疾離開。
一時火龍騰空,黑煙滾滾,鞭炮噼噼啪啪炸響,震徹夜空,Jp軍頓時一片大亂。
鐵濟堂和薩爾德剛走出一條街,迎面撞上一支Jp軍巡邏小隊,兩人閃入一條小巷疾跑,Jp軍巡邏小隊開槍尾追過來。
聖費爾南多城雖不大,但兩人只有一天的印象,又是在夜裡分不大清楚,急急見路就走,好在他們倆腳下快,把Jp軍巡邏隊遠遠甩在後面。
很快,Jp軍駐紮部發現並無敵軍蹤影,只是起火與鞭炮燃爆,知道是有人潛入城裡放火,便四處出動小隊抓拿放火者。
鐵濟堂和薩爾德正跑著,另外兩支Jp軍也聞訊趕來。兩人轉過幾條街巷,依稀辨清了方向,奔出一條街口,終是給他們轉到了城南通往聖胡安的大路。後面的Jp軍已緊緊追至,兩人急急離開聖費爾南多城往聖胡安方向跑去。
卻說程明漢和西蒙等人在聖胡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