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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暈乎乎,總感覺自己沉浸在一個巨大而虛幻的漩渦裡,越卷越深,身子下沉,睜不開眼睛。

雖然鷹取烈承認了他,但也許是出於十幾年來的慣性,面對鷹取烈突然給他的疼愛和溫柔,他還是會感到不真實,時常懷疑自己的狀態是清醒著還是在夢中,並且誠惶誠恐。

由於情緒激動加上受了刺激,傾城得了暫時失語症,無法發聲。心急如焚的鷹取烈吩咐醫生醫治傾城,傾城的一切待遇都恢復到了王子級別。

這天,鷹取烈來看傾城,並吩咐廚房做好沙冰奶給傾城送來,鷹取烈難以相信這麼多年後的今天,自己竟然還記得傾城喜歡吃什麼。也許從一開自己就沒有真的憎恨這個孩子,只是出於某些無法自控的原因和情緒壓抑下了本該有的感情,如今,鷹取烈越發明白了這一點。

看見鷹取烈進來,傾城趕忙跪到地上迎接鷹取烈。

眼看傾城迅速跪在了地上,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鷹取烈一臉無奈。看不慣傾城這副奴隸樣,鷹取烈沉聲說:“你要是再這樣,就做一輩子奴隸好了!我不要你這樣的兒子。”

鷹取烈一時氣憤,心裡的想法脫口而出,他就不明白了,到了這會兒,傾城怎麼還是這副樣子,到底要怎麼做傾城才能以一個兒子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傾城不是一向最聽他的話麼,怎麼這次就這麼難教。

鷹取烈的一句氣話對傾城來說卻是一道晴天霹靂。他的耳邊嗡的一響,大腦瞬間失去了所有色彩,一片空白。連基本的思考能力都喪失了,哪裡還能聽出鷹取烈說的是氣話。

這場夢這麼快就要醒了麼。他知道自己喪失了說話能力,可能被鷹取烈嫌棄,所以加倍對鷹取烈順從恭敬,唯恐哪裡做得不好,鷹取烈一氣之下會收回允許他做他兒子的資格。他真的害怕這場美夢隨時會醒來,醒來後發現一切只是一場鏡花水月。

大帝,求您原諒傾城。

傾城跪得虔誠,這會兒竟突然對鷹取烈磕起了頭。

大帝,求您原諒傾城,傾城知道自己不夠優秀、不夠孝順,經常惹您生氣。是傾城奢望了、痴心妄想了。哪怕您給的只是殘羹剩飯的施捨,傾城也由衷感恩戴德。傾城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從來不敢奢望可以得到只有弟弟才配擁有的那份父愛,從來不敢奢望您的愛,傾城只希望您原諒傾城,不要氣壞了身子。

見傾城一個勁兒的對自己磕頭,鷹取烈也傻眼了,他不明白這個最孝順最貼心的兒子怎麼會如此折磨他。知道傾城一定是又把自己的氣話當了真,鷹取烈的心像針扎般疼,自己怎麼可能會再次不要他呢。

將傾城拎起來扔到床上,鷹取烈扒下傾城的褲子,用力拍打傾城的屁股。可看到那上面縱橫交疊的傷疤,鷹取烈又突然沒力氣了。

感到傾城的身子在抽搐,鷹取烈扶起了傾城的肩。傾城雙眼通紅,眼中卻沒有淚。

求您別生氣,怎麼罰傾城都行,請您別不要傾城。傾城願意在您身邊做一輩子奴隸,只要能在您身邊就好。

如果傾城可以說話,這句話一定會脫口而出。其實他也想求鷹取烈寵一寵他,愛一愛他,可寵愛的字眼註定是與他無緣的,他連想也不敢想,更不要說說出來了。如果連做爸爸身邊奴隸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傾城真的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鷹取烈軟下了聲音:“委屈了?打疼了?”傾城的眼神十分特別,眼底流淌著的孺慕之情讓鷹取烈既窩心又難過,心臟像是被人狠狠的捏了一下,疼得發麻。

傾城搖頭。他怎麼敢委屈,爸爸給的所有都是恩賜,哪怕是鞭打虐待,也是另一種疼愛。只有愛,沒有疼。

哪裡還敢趴在鷹取烈身上,傾城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跪回地板上,跪著去取鞭子。他在鞭柄上纏了厚厚的布,就是怕鷹取烈用鞭子打他時握久了會將自己的手磨紅。看到鷹取烈受一點傷,傾城比自己的血流乾還難受。

見傾城奉上了鞭子,一副甘心受罰贖罪的模樣,鷹取烈知道傾城是什麼意思。

“你就非得這樣折磨爸爸麼?”

傾城的手一抖,眼睛瞪得大大的。

鷹取烈眼中有淚。

“請您原諒傾城,怎麼打罵傾城都行,求您原諒傾城!傾城願意以死謝罪。”他沒想到自己竟會將爸爸氣得流淚。

以死謝罪!四個字重重敲在鷹取烈心尖上。自己到底是有多殘忍,是魔鬼麼?會讓兒子決意以死謝罪獲得原諒。

突然,身上所有血液在那一瞬凝固,鷹取烈眼中的淚滑下,掛在臉頰。他的焰兒可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