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笛帶著哭腔說道,她這一次是真的闖了大禍了,鳳欒肯定要恨死自己的,又不能給他找女人來……
黛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平淡的說道:“風姑娘,你是醫者想必你應該知道霧草和千年靈芝藥性起碼也要二十四個時辰才能解除,冰窖即便是我家主子也不常呆在裡面,若是你將鳳神醫放進去,即便是二十四個時辰之後藥效過了,染一身寒毒是輕,恐怕從此便真的修為盡廢了,雖說他不是江湖中人,可是你應當更瞭解他,恐怕……”
黛影揉了下眉心,這回這種折磨人的事情輪到她自己了,哥哥不在自己在總歸做好吧……
“你若是想將他放到冰窖裡,還不如我去找幾個身世清白的女子,只不過鳳神醫會殺了你還是殺了她們我就不得而知了……”
所謂近墨者黑便是這樣了,黛影跟在夏侯懿身邊久了,就連說話也是這樣慢條斯理並且氣死人不償命的,裡面風吟笛只是張了下嘴,並未發出聲音,許久,黛影才緩緩道:“鳳嵐在聽風軒守著,陣法隨時都在變動,無人能來,言盡於此我先走了。”
語畢,黛影轉身飛身出了聽風軒,直接去了芙蓉園的房頂上,恰好碰到了魅影在一旁待著,著實嚇了她一跳。
“魅影,你呆在這兒幹什麼?”黛影拍了下心口,一副見鬼的模樣。
“給你送東西來的。”魅影勾了下唇角,妖孽風流的臉上難得的一本正經,隨即他從袖中遞過來一個白玉盒子,塞進了黛影手中。
“送東西?”黛影一邊說著一邊開啟盒子,瞧見裡面躺著的竟然是一枚孩子戴的玻璃種玉鎖頓時傻了眼,“你送我這個做什麼?”
“雖說我已經不跟在主子身邊了,可是你們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大家都知道了你跟青影的事情,就當是提前給的賀禮,如今將軍府在風口浪尖上,我不知道你們成婚當日我能不能去……”
魅影嘗試著嚴肅一些和她說話,卻還是面帶笑意,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黛影吸了下鼻子,伸手拍了下他的肩道:“謝謝你魅影,等南宮姑娘嫁給主子你又可以跟我們在一起了,
兄弟們心裡永遠都有你。”
兩人在房頂上聊了一會兒,下面的南宮墨雪和夏侯懿對望一眼接著用午膳,洛畫煙和南宮墨璃說著婚事的事情有說有笑,南宮墨雪並沒有說出皇上想讓她明年春後便嫁給洛美人的事情,這個時候大家都還是處理眼前的事情吧……
聽風軒中,已經在臥房裡折騰了三個時辰的風吟笛額頭上不斷地滴下來冷汗,即便是她用金針刺穴也只能讓鳳欒躺著不能亂動,並不能緩解他經脈逆行的狀況,反而越發的嚴重,即便是他一聲不吭她也能看見他的嘴唇都被咬破,恐怕舌尖也被咬破了……
“對不起,我錯了,我該怎麼辦?”黛影剛走,風吟笛便放下了手上的藥,她不能那麼自私並不是害怕他恨自己,而是若是鳳欒因此修為盡廢成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她會恨自己一輩子,他受過的折磨已經夠多了,自己不能再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伸手將他身上的金針都拔下來扔進旁邊的銀盤中,而後又將他額頭上的銀針也都拔下來,盡數放到一邊,風吟笛抱著腦袋坐在床邊近乎崩潰。
“水……”沙啞的聲音傳來,難以遏制的熱流再次湧上額頭再散到全身,為了方便施針鳳欒身上只有一條錦被,他竭力控制著自己不堪一擊的脆弱神經,咬著唇不動彈,甚至不將臉轉過去。
“好,馬山就來。”風吟笛連忙起身,跑到桌前將備好的冰水倒進了杯中,想了想又倒出來一半兌了一半溫水才抬到了窗前。
“水來了,我扶你起來喝。”
她連著被子將鳳欒裹了起來,扶著他靠在自己身前,手顫抖著將水遞了過去,然而鳳欒只是死死地咬著唇並不說話也不張口。
溫熱的鮮血順著他嘴角流了出來,潮紅的臉上盡是慘白之色,風吟笛嚇得連忙伸手去擦卻越擦越多。
“你鬆開!你想自殺嗎?”
手上微微一用力便將他的下顎捏住,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風吟笛抬起桌上的水給他倒了一小口,然而他根本喝不下去,幾乎只是下意識的咬唇和舌頭,水順著他的嘴角流了出來,混著腥紅的鮮血。
想起剛才黛影的話風吟笛深呼吸了幾口氣,手上一揮將四周的窗戶都關上,隨即含了一口冰水衝著昏迷自殺中的鳳欒俯身下去。
溫熱的唇觸碰到他滾燙的唇,她小口的將水渡進鳳欒口中,儘量不碰到他的傷口,一杯水喝完,鳳欒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