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做的月餅;香得了不得。”
聽琴也笑了:“這麼早就做好了?”
“可不已經做好了;聽說忙了大半晚上,好幾種餡兒的,還有去年陛下提出的那玫瑰餡兒的……”
說著兩人又對視一眼;聲音不覺低了。今晚,陛下總該過來看看娘娘罷……
沈江蘺在裡面聽見二人說話;聽著聽著就沒了響動。她索性走出來:“正好想月餅吃,早飯時就上一塊罷……怎麼在這兒發起呆了?”
“我倒了水就順便去廚房傳話。”聽琴醒過神來;忙道。
吃了飯,沈江蘺說想去其他地方走走,不用人跟,就一個人出去了。每次出去都有車駕,急匆匆地穿過一條條甬道,那些宮室浮光掠影般在眼前一晃而過。在這皇宮住了三年有餘,卻從未認真細緻地看一看它。
尤其是東昇樓,這樣一個登高望遠的所在,卻只在飲宴之時來過兩三遭而已。
這樓高三十丈。憑欄眺望,將整個京城盡收眼底。哪家的樓高,哪家的園林盛,還有那錦繡飄搖的遇仙正店,小得似乎能被握在手中。
從右手邊往下看,是御街,街上總有各種各樣的小攤販兜售貨物。
左手邊是九龍江支流出宮的端華門。宮內的這一段支流平靜和緩,如女子皓腕。甫出宮門,水面陡然變闊,往前丈餘與另一支流合為一處,江流之廣,奔騰之勢,宛若游龍。
樓高風急,沈江蘺靠著欄杆看了一會兒便下樓改個方向走回鳳藻宮。
還未進殿,正遇上寫意滿臉喜色從裡頭跑出來,一見了沈江蘺,歡喜得連請安都忘了:“我正要叫人出去找娘娘呢。”說著攙起沈江蘺往裡走:“陛下打發人過來說晚上要同娘娘一起用飯,然後賞月呢。娘娘要不要沐浴換身衣裳?”
“也好,走了一路,風塵僕僕的。你叫人燒水罷。再有,派個人去跟陛下說,晚膳就擺在東昇樓罷。樓高,離月亮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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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