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夕微微晃動著酒杯,冰冷的目光看著杯子如血一般的紅,“我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哦?”黎爺看著韓夕。
韓夕眼眸微抬看向黎爺,“你是如何發現千兒他們在蕭山的藏身處的?”
黎爺笑道:“你認為呢?”
韓夕眼眸微暗,“是誰告訴你呢?”陌陌說千兒發現了異常。千兒雖然看上去大咧咧的,但心思其實極其地縝密和謹慎。如果千兒發現異常,一定會轉移。但千兒卻沒有這樣做,也就是說有什麼原因讓千兒放棄了轉移。
答案其實她心裡早就有了,只是想要個確認而已。
黎爺看穿了韓夕的心思道:“你心裡已經有答案,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呢?”
她瞳孔微緊,拿著酒杯的手指緩緩握弄,“你們給了她什麼樣的條件?”
紅姐,是她出賣了千兒。
黎爺一笑道:“錢、權都是世人想要的。”
她眼眸微動,錢、權,這兩樣東西的確誘人,沒有幾人禁得住誘惑。
她緩緩鬆開握著酒杯的手,杯子滑落砸在地上,清脆的響聲中,杯子摔成了碎片。
“黎爺,我曾說過會親手要你性命的。”她冰冷的目光盯著黎爺道。
“記得,不過每次被送到死神刀下的都是你。”黎爺道。
“的確,不過最終被死神割下腦袋的只會是你。”韓夕冰冷的聲音一字一句道。
黎爺眼微沉。
韓夕站起身,緩緩蹲下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
“最後一個問題,殺千兒的是你,還是她?”她盯著黎爺道。
黎爺喜歡折磨將死的人,他從來不會立馬要人的性命,他喜歡看著被他殺的人在死亡邊緣掙扎的摸樣。
千兒被人放光了身上的血,但她曾學過醫,細看千兒的屍體,血有可能是事後才被人放出來的。雖然她並沒有親自去證實這一點,因為不在意。死了便是死了,身前如何換回不了多少的寬慰。
但如今這個疑慮卻不得不重新去審視。
如果她猜得沒錯,殺千兒的人不希望千兒死前受到太多的折磨。
由此推斷,殺千兒的人有可能不是黎爺。
黎爺直勾勾地看著韓夕,“韓夕,你知道你最失敗的是什麼嗎?”
韓夕睫毛微動。
黎爺冷笑道:“你永遠分不清身邊的人是敵是友。”
韓夕眼裡的神色漸漸地黯淡了下去,一沉死寂般的灰濛覆蓋在眼裡。
她拿著碎片的手緩緩向黎爺脖子靠攏。
黎爺看了眼泛著暗光的玻璃碎片,“想割了我的脖子殺我?”
韓夕突然妖嬈地一笑,手一動,一條新的血口在黎爺臉上劃開,“這麼容易讓你猜到答案,豈不讓你失望。”
黎爺瞳孔微撐,如此的韓夕他從未見過。那仿若從靈魂深處對映出的陰冷讓人不寒而慄。
韓夕突然一臉單純的神情看著黎爺,“說實話,以前總想著怎麼殺你。從來沒想過要如何殺你。今日來的路上剛巧無聊就想了想。”
韓夕一邊道,一邊動手解開黎爺身上襯衣的扣子。
解開最後一顆釦子,韓夕抬眼看著黎爺道:“聽說割人肉是一件不錯的事,我們試試如何?”
黎爺臉色微僵,“韓夕,你嚇不了我。”
韓夕一笑道:“黎爺誤會了,我從來沒想過要嚇你。”話落,鋒利的玻璃碎片在黎爺的胸口上劃出一道血痕。
韓夕眉頭微皺,看著傷口道:“看來用玻璃不好割,但此刻我手上只有玻璃,怎麼辦?”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但話語間手卻慢慢地滑動,玻璃片以及其緩慢的速度在黎爺肚皮上拉下一道長長的口子。
黎爺吃痛,但卻依舊面不改色,“韓夕,你就這點能耐?”
韓夕嫣然一笑道:“怎麼會,好戲還沒開始呢?”
說完,韓夕猛地按住黎爺的手,在黎爺的手腕上一割。
“聽說一個人失血四千五百毫升的血就會死,你放心,我傷口割得很淺,四千五百毫升應該能流很久。”韓夕把握著手裡點著血的玻璃片道。
黎爺臉色微白,但卻強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韓夕眼簾微掀,繼續不急不慢道:“再過不到幾分鐘你應該會感覺到身體一點一點地變冷,然後你的心跳聲也會漸漸變得大,接著是噁心感。而後你的意識會變得漸漸的模糊,慢慢地死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