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是修復心臟。”
她重新拿起手術刀,開始漫長的修復手術。
又了幾個小時後過去,手術裡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除了生命監護器發出的心臟跳動聲。
教學觀察室裡一樣,幾乎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
突然,一陣刺耳的機器聲音劃破了這緊張的寧靜。
坐在教學觀察室裡的桐嵐瞳孔跳動,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握攏。
手術室裡,韓夕站在手術檯前面色凝重,對著景玉道:“景玉,吸血。”
景玉立馬將滲出的血給吸走,但剛吸走沒多久,胸腔又被血給填滿。
韓夕對著護士道:“加快血液輸入。”而後放下手術刀,將手指伸入夜安的胸口,企圖找到出血的地方。
護士長看了眼流光的血袋,面色緊張地看著韓夕道:“韓醫生,已經輸了四袋血。”
韓夕沉聲道:“繼續輸。”
景玉看向韓夕,“必須立馬找到出血的地方,否則——”
韓夕睫毛抖了抖,手指不斷地在夜安的胸口內翻找。
景玉側頭看著生命監護上越來越高的指數,沉眉道:“夕兒,我們必須立馬終止手術。否者——”
“找不到出血口,即便我們現在終止,他也活不了。”韓夕道。
那句活不了透過手術室裡的擴音器傳到教學觀察室裡。
桐嵐臉色慘白,不比躺在手術檯上的夜安好多少。
時間在這一刻仿若過得極慢,慢得第一次桐嵐覺得原來一分鐘、一秒鐘可以這麼長。
她耳邊是吵雜的聲音,手術裡護士焦慮的聲音,機器刺耳的警告聲。
漸漸地,這些聲音變得有些虛無起來,聽得不再那麼真切,而後她的世界突然靜得沒有一絲的聲音。眼前的畫面仿若成了一幅幅默劇一樣。
高天在她面前說什麼她聽不見,只看見高天的臉色似乎很著急。
她緩緩地合上了眼,一種從未有過的虛脫向她侵襲而來。
高天大驚,抱住桐嵐倒下的身體大吼道:“桐嵐!”
手術裡,韓夕依舊不放棄地找著夜安出血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終於,韓夕道:“我找到了。”她的聲音聽上去似乎很平靜。但仔細聽卻能聽出聲調裡的顫抖。
景玉立馬拿住止血鉗往韓夕手指摸著的地方夾了過去。
韓夕鬆開了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在夜安的胸口。
一分鐘過去,護士長難言激動地道:“韓醫生,血沒再往外流了。”
韓夕鬆了口氣,腳步差點虛晃了一下。
不敢耽擱,韓夕立馬動手處理流血的地方。血被止住,手術繼續。
修補快要結束,但意外又發生了。
就是大家快要鬆口氣的時候,夜安的心臟突然停止了跳動。
韓夕睫毛顫抖,腦袋僵硬地轉向成了一條直線的顯示器。
景玉見狀,立馬道:“電擊。”
護士拿來專門電機心臟的儀器,景玉接過道:“準備。”
所有人往後退了一步。
景玉將電擊片放到夜安的心臟上,刺激了幾下,但夜安的心臟依舊沒有恢復跳動。
景玉眉頭緊蹙,讓護士拿走電擊器。
護士長見狀道:“為什麼不繼續電擊?”
景玉搖了搖頭,“沒有反應,再點選也沒有用。”
護士長激動道:“那就這樣放棄了嗎?”
景玉嘆了口氣。
護士長往後退了一步,激動的掩面哭了起來。
韓夕呆滯地站在手術檯前,景玉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夕兒,你盡力了。”
韓夕僵硬的頭轉向景玉,盡力了,她盡力了嗎?但為什麼會覺得那樣的不甘心。已經到最後一步了。不該發生這樣的事的。
韓夕睫毛微動,眼睛緊了緊,搖頭道:“不能放棄,還不行。”她猛的伸手鑽進夜安胸口,按壓著夜安的心臟。
其他人見狀立馬將目光全部集中在了監視器上。
三分鐘過去,護士長捂住嘴,難掩哽咽的聲音道:“還是沒有反應。”
韓夕瞳孔跳動,臉色僵硬地看著夜安,“夜安,景玉說得沒錯,我盡力了。如果你敢在這個時候放棄,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就算你死了,我也會把你以前帶牙套的照片登上所有報刊雜誌的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