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門關上,黎管家走到韓天明跟前道:“老爺,閣下今日的態度有問題。”
韓天明看了黎管家一眼,坐回沙發,“少爺的公司出的問題解決沒?”
黎管家微怔,低頭眉頭緊鎖,“老爺您怎麼知道的?”
韓天明冷瞪了黎管家一眼,“黎管家,這韓家還沒輪到那小子當家。”
黎管家立馬道:“少爺也是擔心老爺的身體,才沒瞞了下來,想說自己解決就可以,不必讓老爺費心。”
“他要能解決得了,事情會鬧成這樣?”韓天明沉聲斥責道。
黎管家眉頭緊蹙,低頭不敢再言語。
韓天明嘆了口氣道:“那個忤逆子,這些年他做的事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不過是見閣下不給他計較,我也就由著他去罷了。”
黎管家驚愕,“閣下——”
韓天明瞪了黎管家一眼,“你們真當閣下年輕好欺負,認為做的事不知道。那是給我幾分薄面而已。”而如今這份薄面看來是倒頭了。
韓天明沉臉道:“給少爺打電話,讓他立馬過來一趟。”
“是,老爺。”
韓天明端起茶几上的茶杯,眼眸微眯凝視著某處。
下午,高天來醫院接韓夕回墨園。
一路上韓夕看著車外的雪景沉默不語,回到城堡裡,什麼都沒說上了樓。
李管家擔憂地看向高天,高天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跟了上前。
回到房間裡,韓夕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裡。
李管家不放心,讓人一直在房間裡守著。
晚上墨瑾辰回來,看了眼站在房門外的女傭。跟在他身後的李管家立馬上前一步解釋道:“韓小姐從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屋裡,我怕——”李管家頓了頓,“所以讓人守在門外。”而他自己則每一個小時候推開門看看情況。
墨瑾辰冷眸微眯,女傭推開房門,墨瑾辰大步走了進去。
屋裡的窗戶全開著,所即便開著暖氣,屋子裡的氣溫也不比屋外高多少。
墨瑾辰眉頭皺了皺,李管家嘆了口氣道:“韓小姐不讓人關窗。”女傭一旦把窗關上,她就跑到露臺上去坐著。最後李管家沒辦法,只好不去管窗戶開不開的問題。至少韓夕在屋子裡待著比在屋外強些。
墨瑾辰緩緩走到沙發前。
韓夕抱著雙腿蜷縮地躺在沙發上,眼睛閉著,似乎睡著了。
墨瑾辰眉頭動了動,彎腰剛想抱起她,她卻突然睜開眼,只是眼裡卻蒙著一層層濃濃的霧氣,沒有焦點地看著前方。
墨瑾辰心裡一緊,伸出的手不由地輕顫。回來的路上夜安給他打了電話,電話裡夜安對韓夕的情況大致說一遍,語氣裡的擔憂毫不掩飾。
韓夕睫毛微微動了動,墨瑾辰提到嗓子裡的心鬆了幾分。
韓夕緩緩地坐起身,腳落到地上。
地板很冰冷,但她似乎一點感覺都沒有。
墨瑾辰眼深了深,在她身旁坐下,抬起她的腳放到他的腿上。
她沒有一絲反應,只是背靠在沙發的扶手上。
他握著她的一雙玉足,她的腳冰冷得如外面的雪一樣,他眉頭皺了皺,用手掌輕柔著她的腳。
“為什麼把窗戶都開著。”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仿若很隨意的一問。沒有過多的情緒在裡面,就像是尋常的聊天一樣。
她睫毛微動,卻沒有應聲。
墨瑾辰眉頭皺了皺,深邃的目光凝視著韓夕,沉默稍許道:“韓夕,我知道莫千兒的死讓你難受。但她死了是事實,無論你想不想接受。”
夜安說最壞的情況就是她不肯接受現實,進而為了躲避將自己封閉。所以他必須讓她面對。
她瞳孔微動,有些乾涸的嘴微啟,“含玉死了,千兒也死了,但韓天明活著。”
墨瑾辰搓著她腳的手微滯,冷眸微眯,他知道她要韓天明的性命,只是韓天明的命不能由她去拿。
“閣下,晚飯準備好了。”門口傳來李管家的聲音。
墨瑾辰冷眸微沉,“韓夕,我說過不許你再打韓天明的主意。如果你再胡來,我說過的話——”
“挑斷我的腳筋手筋,我記得,閣下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她冰冷的聲音道。
墨瑾辰眼深了深,直直地凝視著她,而她卻只是淡淡地看著某處,仿若剛才的回話不是她說的一般。
墨瑾辰眼動了動,嘆了口氣,放下她的腳,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