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冷眸微沉,“你利用韓燁,利用韓書瑤,利用我,你究竟想要什麼?”
韓夕妖嬈地一笑,“我以為我想要的閣下應該很清楚才是。”
“你想報仇,那為何要留張夢琪的命,留——”墨瑾辰的話頓了頓,“你大可殺了她。”
韓夕搖頭玩笑的口吻道:“這殺親生母親可是要遭天譴的。而且——”韓夕收起臉上的笑,嘴角露出一抹陰狠的弧度,“死太容易,有什麼比讓人生不如死來的讓人爽快。”
墨瑾辰冷眸猛地一沉,覆蓋在她臉上的手猛地用力,“你還想做什麼?”
韓夕冷笑,“閣下放心,我要做的已經坐完了。對於一個視權利為一切的女人,有什麼比跌入泥濘更讓她痛的呢?”
墨瑾辰黝黑的瞳孔微閃,“殺人誅心,你的確夠狠。”韓天明一旦失勢,那些個原本就不把張夢琪看在眼裡的貴族夫人那會放過羞辱張夢琪的機會,以張夢琪的心氣如何受得了。
墨瑾辰手沿著她的臉緩緩而下,停留在她脖子間,“那我呢,留著我又有什麼目的。”
韓夕瞳孔微緊。
墨瑾辰拇指緩緩地磨蹭著她脖子間細膩的肌膚,“你曾說過恨我,既然恨在阿爾卑斯山的時候就該殺了我,而不是將子彈打在韓書瑤身上。”
韓夕噗嗤一笑,“原本以為閣下精明,沒想到也會問出如此愚蠢的問題。我若殺了閣下,誰幫我將韓天明拉下馬呢?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閣下受傷,而且——”韓夕收起笑臉,凝視著墨瑾辰,“閣下記錯了,恨你的是‘她’,我從不恨閣下。”
墨瑾辰眼眸猛地一緊。
韓夕突然站起身,燭光中,水沿著她光潔的肌膚緩緩滴落。
她伸手緩緩地圈住墨瑾辰的脖子,“說實話,曾經我和‘她’一樣恨閣下。因為我們所受的苦,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閣下而起。但看見閣下知道真相後的後悔和自責。”她拉起墨瑾辰的手覆蓋在自己的胸口。
“墨瑾辰,不可否認你打動了我。不若咱們談筆交易吧,我留在你身邊,不過你得放棄——”
韓夕的話沒說話,墨瑾辰抽出了自己的手。
韓夕臉上猛地一沉。
墨瑾辰冰冷的目光凝視著她,“你不是我要的韓夕。”
韓夕睫毛微抖,“為什麼,我和她有什麼不同?我記得所有我們過去所經歷的事,擁有著對你同樣的感受。留我在你身邊,和留下她有什麼不一樣。”
墨瑾辰伸手覆蓋在韓夕的臉上,“一模一樣的臉,但我要的從來不是皮囊。”
說完墨瑾辰收回手起身離開。
韓夕站在原處瞳孔閃動,伸手緩緩地覆蓋在方才自己的臉上,眼冷冷地眯起。
瑞士郊區一處偏僻的古堡裡。
古堡的地下室是一間配套完整的手術室。
手術室裡,兩名穿著白大褂的男女正在進行著手術。
女人拿著手術刀的手僵硬地抖了抖,她立馬抬起手,看著站在對面的男人道:“接下來的縫合由你做。”
景玉點頭,接過了接來下的手術。
兩個小時候,手術結束,景玉讓人將手術檯上的蕭陌陌推到隔壁的監護室裡。
監護室的玻璃窗外,景玉和女人站在那。
景玉看著站在身邊的女人道:“這臺手術你做得勉強了些。”
女人睫毛微動,沒有應聲。
景玉嘆了口氣道:“你還在恢復期,如此勞累對你並不好。雖然我不明白你所謂的故人是誰,不過既然人已經救了,接下來的事我會盯著。你自己好好休息。”
女人微微側頭看向景玉,“今日的事謝謝你。”
景玉白了女人一眼,“行了,別跟我說這些廢話,你只要聽話點就好。”
女人眉頭微皺。
景玉看了眼表,“這裡有我看著,趕緊給我回房去睡覺。”
“我睡不著。”女人道。
景玉眯著眼笑道:“我不介意給你試試我新研製的藥。”
女人嘴角扯了扯,“我去睡覺了。”
景玉露出燦爛的笑,摸了摸女人的頭道:“乖,明天早上給你做你喜歡吃的奶油蛋糕。”
女人臉抽了抽,轉身離開。
蕭陌陌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才脫離了危險期。
一大早,女人從樓梯上下來,走到廚房剛給自己倒了杯咖啡,一轉身就看見景玉站在自己身後,一臉的鬍渣和滿眼的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