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瑾辰起身往廚房走去。
從酒櫃上拿出一瓶紅酒,高天見狀立馬把開瓶器遞了過去。
墨瑾辰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拿起酒杯走回客廳沙發上坐下。
“夜璽的確是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墨瑾辰冷眸微眯,手中的酒杯輕晃。
暗夜聽後眉頭緊蹙,“閣下,是否要派人到夜璽身邊。”
墨瑾辰薄唇微微勾起,“夜璽不是個蠢貨,你的人到不了他身邊。不過要牽制他也不難,對吧高天?”
高天微怔,“是,閣下。”
夜璽為人陰暗,談笑間能把刀子送入對方的心臟。自從接掌夜家以來,在政治上夜家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但暗自的動作卻從未停過。
夜璽的野心極大,絕對不是滿足如今夜家權勢的人。與之為謀,等同與狐為謀。
不過夜璽心思再大,可惜他面對的是閣下。所以夜璽的變數在別人那是擔憂,但閣下絲毫不拒。
“韓燁那有訊息沒?”墨瑾辰的聲音突然傳入高天耳中,一如既往的平淡,但細聽下卻又幾分冷意。
“韓家的人還在找,依舊沒有訊息。”高天如實稟報。一個多月前,韓氏股價大跌,韓燁失蹤,行蹤成謎。沒有人知道韓燁去了哪。
墨瑾辰喝了口紅酒,嘴角微微勾起劃出一抹似有似無帶著些許諷刺的弧度。
“高天,如果韓燁見到韓夕,這個警衛長你就自己讓賢。”墨瑾辰放下酒杯,低冷的聲音突然道。
高天微怔,“閣下認為韓燁在瑞士。”
“不死心的狗,總會盯著獵物不放。”墨瑾辰冰冷的聲音道。
高天眉頭拉攏,若有所思地看著墨瑾辰。心裡不由地開始細想閣下這趟來瑞士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畢竟如此關鍵的時機待在國外並不利。
二樓,韓夕抱著腿坐在主臥外露臺的沙發,目光黝黯地看著天空。
再過兩個小時天就該亮了,此刻的夜空是最黑的時候。
突然一個陰影從她頭頂投了下來。
她睫毛微動,微微側頭就見墨瑾辰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抱著毛毯站在她身邊。
“我記得是讓你乖乖待在床上等我。”他低沉的聲音道,接著在她身旁坐下。
“睡不著,出來坐坐。”她淡淡道。刻意地忽略他那略微在“床”這個字上加重的音節。
他拉起她的雙手放入手心,她雙手間的冰冷讓他眉頭不由地微蹙,“手冷了。”低沉的聲音帶著些微慍道,手卻不停地在她手背上搓揉。
她睫毛微抖,他手心的溫度沿著手背的肌膚傳入,心裡不由地被刺了刺。
如此細小的動作,他做得隨意而自然,一瞬間讓她幾乎快往了時間。
但僅僅只是一瞬間而已。
六年,想忘記很難。
她緩緩地閉上眼,放空自己。
不該想的事就不要去多想,因為她沒有時間去想那些。
“喝了。”耳邊傳來墨瑾辰低沉的聲音。
她回神,就見他在她慌神的時候伸手端起了剛才他放下的杯子。
杯子裡濃濃奶味隱瞞而來,她眉頭拉攏,別過頭直接用行動拒絕。
“韓夕,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墨瑾辰聲音微沉。
她眉頭拉攏,扯了扯嘴角,溫順地接過杯子一口氣喝掉。
牛奶的腥味她很討厭,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好像是十五歲那年,他開始逼著她每天必須喝一杯牛奶。不管以前的她如何撒嬌,這一點他從不曾讓步。
“在想什麼?”他凝視著她道,拇指劃過她的嘴角,抹去殘留在上面的牛奶。
她瞳孔微閃,“沒什麼,走神了而已。”
墨瑾辰黝黑的瞳孔凝視著她幾秒,而後單腳放到沙發上,將靠枕放到沙發的扶手上疊著,伸手將她拉入懷裡,接著用毛毯將兩人蓋住。
毛毯下,他把玩著她細長的手指。經過剛才的搓揉,現在她的手已經不像方才那樣冷如冰塊,但卻還很冷。
他眉頭皺了皺,繼續給她搓手,“後天夜安會到。”
她閉上眼,頭靠在他胸膛,輕應了一聲,“嗯。”
他低眼看了她一眼,兩人不再說話。只是如此靜靜地偎依著。
周圍一片寧靜,除了兩人的呼吸聲,似乎天地間真的只剩下兩人而已。
她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她不記得了,只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