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道:“國務卿女士,安醫生受傷不輕,我們需要立刻送他去醫院。”說著警衛上前,想將夜安從桐嵐懷裡帶走。
桐嵐突然發狂地嘶吼道:“走開,不許靠近我。不許帶走他——”當初他們也是這樣把媽媽和爸爸從她懷裡帶走,她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他們。她不會允許他們帶走夜安,不允許。
警衛見桐嵐如此激動,不敢亂來。
兩人商量後,其中一人趕緊給墨園那邊打了電話。
韓夕、墨瑾辰和高天他們來看見到就是這樣的畫面,桐嵐呆滯地坐在地上,一手死死抱住夜安的頭,一手緊緊地按在夜安的胸口。
警衛見墨瑾辰來,上前畢恭畢敬地喚了聲,“閣下。”
韓夕看向桐嵐,眉頭拉攏問道:“他們——”
警衛看向韓夕道:“韓小姐,國務卿女生從剛才到現在就一直這樣,不讓人靠近。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夕瞳孔微緊,“夜安他?”她問不出口。
警衛搖了搖頭,“安醫生受了重傷,但具體的情況我們也不知道。國務卿女生不讓我們靠近。”
“高天!”墨瑾辰冷眸為沉,低冷的聲音喚了聲。
高天立馬向桐嵐走去。
桐嵐緊緊地抱住夜安,嘴裡絮絮叨叨著什麼。
高天靠近了仔細聽,才聽見她在說,“夜安不會有事,夜安不會死。不怕,他不會丟下我的。”
高天心裡揪痛,蹲下看著桐嵐輕聲道:“桐嵐,是我,高天。”
桐嵐微怔,瞳孔微閃,嘴緩緩地合上不再出聲。
高天看著桐嵐道:“桐嵐,夜安不會有事的。我們現在要送他去醫院,需要你配合放開他。”
桐嵐搖著頭,“你在騙我,我不會相信你的。”曾經他們也說爸爸媽媽沒事,他們只是要送他們去醫院,然後從她懷裡帶走了他們。
高天輕聲道:“桐嵐,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桐嵐依舊搖著頭。夜安是名醫,他的醫術在全世界沒有幾個人能敵。他剛才對她說那樣的話,她知道夜安清楚自己沒得救了。連夜安都如此認為,她如何能相信高天的話。
高天眉頭緊蹙,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桐嵐。
這時,韓夕走到高天身旁蹲下,看著高天道:“讓我來勸她。”
高天看了韓夕片刻,點頭站起身退到一旁。
韓夕看著桐嵐道:“桐嵐,是我,韓夕。”
桐嵐瞳孔猛地一緊。
韓夕凝視著桐嵐道:“桐嵐,把手放開,我要看看夜安的傷勢。”
桐嵐依舊沒有反應,但韓夕知道她的話桐嵐聽見了。
韓夕伸手握住桐嵐壓在夜安胸前的手的手腕,但桐嵐卻用力不肯移開。
韓夕抬頭看著桐嵐道:“桐嵐,我曾經幫病人修復過被刀刺破的心臟。所以讓我看看情況,我們再決定要不要讓自己陷入絕望中。”從桐嵐壓著的地方來看,她可以斷定夜安是心臟傷了。
桐嵐瞳孔微動,依舊沒有反應。但韓夕試著拿開她的手的時候,她沒有再用力。
韓夕凝眉看著夜安胸口的傷口,只一眼她無法斷定具體的情況,但是也知道大概。
她看著桐嵐道:“槍傷離心臟很近,子彈沒有穿透身體,應該是卡在了肋骨上面。從這個角度看,子彈應該緊貼著心臟或已經有一部分陷入心臟。兩種情況都不樂觀,前者手術存活的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後者不到百分之十五。”
桐嵐面如死灰,這無疑是最宣佈夜安的死刑。
韓夕凝視著桐嵐道:“桐嵐,你可以繼續抱著夜安,等他因為流血過多,心臟衰竭而死,或者送他去醫院,我們拼這百分之十五到二十的機會。”
桐嵐瞳孔閃動。
韓夕伸手握住桐嵐的手,桐嵐的手冷得嚇人,“桐嵐,如果你相信我,給我機會拼這不到百分之五的機會。”
桐嵐緩緩抬頭看向韓夕。
此時,警衛打電話叫的救護車也到了。
韓夕轉頭看了眼停下來的救護車,和抬著擔架下車的救護人員。
她對著高天點了點頭,高天領著救護人員到前。
救護人員伸手打算將夜安從桐嵐懷裡帶走,桐嵐突然抱住夜安的頭。
韓夕握住桐嵐的手腕,“桐嵐,時間越耽擱,救活夜安的機率越小。”
桐嵐睫毛顫抖。
韓夕微微用力掰開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