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病房的門推開,護士走了進來,見韓夕似乎打算下床。疾步到床邊,將手裡的盤子放在床頭櫃上,扶住韓夕的右手道:“韓小姐,你剛醒過來不宜下床,還是在床上躺著的好。安醫生待會兒就過來。”
韓夕冷眸看了護士一眼,並未聽勸,赤著腳走到一旁沙發上坐下。
雖然只是幾步路,但她額頭卻滲出了汗珠。
她看了眼剛才護士放在床頭櫃上的盤子,裡面放著一些藥瓶,應該是給她送來的藥。
“有止痛藥嗎?”她看著護士問道。
護士微怔,還沒來得及回話,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我以為你不怕痛的。”
夜安從房門處走了進來,揮了揮手,護士退了下去。
韓夕看著夜安將護士打發下去,應該是有事要問她。看來她的秘密又被夜安發現了,不過就不知道夜安到底發現了多少。
“右手拇指和食指是怎麼回事?”夜安開門見山地問道。
韓夕暗自鬆了口氣,原來只是這件事。
她低眼看了眼放在腿上的右手,微思道:“在你們以為我在離島的時候,被人用木棍一根一根打碎的。”
夜安心裡猛地一揪,而後是不解,“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他們以為她在離島的時候。
她抬頭凝視著夜安,“夜安,如果我說六年前我從未去過離島,你信嗎?”六年前綁架她的人出現了,她要調查六年前的幕後黑手一個人的力量不夠。而她唯一能信得過的也就夜安了,所以她願意賭一次,把六年前的真相告訴夜安。
夜安凝眉,想了想道:“六年前當你被閣下送到離島後我去看過你,在那我的確見到了你。”雖然隔著玻璃,但他很肯定是她。容貌和舉止一模一樣。
她淡淡一笑道:“兩個假設,你見鬼了,或是這世上有兩個我。”
夜安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想了想,夜安將手機拿出來,點開手機裡的影片交給她。
她冷眸凝視著手機裡的影片緩緩眯起,耳邊傳來夜安的聲音,“離島的別墅裡面閣下讓人安裝了攝像頭,你在離島上的一舉一動都能看見。雖然其他的影片在爆炸中銷燬,但閣下花了一個禮拜的時間修復了兩段。一段是你在餐廳用餐、一段是你按下引爆器。”
她嘴角冷冷地勾起,影片很清楚,連她用餐時臉上細微的表情都能看見。
說實話,如果不是肯定她精神沒有出問題,她也會認為她腦裡的那六年前的記憶是她遐想的,影片裡的她才是真實的。
可惜,那記憶太痛,痛得深入骨髓,讓人無法將它當成假的。
而另一段影片是她按下引爆器畫面,那眼裡的絕望和憤恨她很熟悉,就仿若她在照鏡子一樣。
她將手機還給夜安,“夜安,你認為這世上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嗎?”
夜安想了想搖頭,“即便是同卵雙胞胎,摸樣再像,但言談舉止卻不可能一模一樣。”
“所以天生的沒有,只能靠後天的了。”她清冷的聲音淡淡道。
夜安微怔,“你這個假設似乎太過薄弱。要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容貌上容易,但舉止卻很難。”
“難?如果你認為無法辦到,如今就不是這樣平心靜氣地和我交談。”她淡淡一笑,夜安的脾氣她怎麼會不知道,只有產生了懷疑才會給她看錄影,才會如此平心靜氣地和她說。
夜安眉頭微抬,“的確,我也在懷疑。不過韓夕——”夜安突然嚴肅地看著她,“你的話我還能信嗎?”
她嫣然一笑,“夜安,你有什麼可讓我圖的?”沒有所圖,就沒有必要算計。
夜安黑臉,“女人的嘴太毒小心嫁不出去。”這死丫頭,用的著這麼誠實的嗎?他夜安好歹也是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好不。
她收起笑容,“夜安,要把一個人的行為習慣完全變成另一個人不是一朝一夕能辦得到的事。費如此大的心思僅僅只是讓你們以為我自殺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
夜安也嚴謹了神色,“你是說還有更大的陰謀?”
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也不關心。我如今唯一想要做的就是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到時候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她眼裡劃過一抹狠絕,到時候她會讓那人知道算計她的下場會有多慘。
“對了,你這次受傷的事閣下似乎有所誤會。”夜安突然道。
“是嗎?”她不慎在意地應了一聲。
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