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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她病了嗎

第二天下午夜安來看韓夕,說是看韓夕,不過是想了解韓夕的情況而已。

兩人坐在一樓的小客廳裡。

客廳的南牆是一整面整面的雕花玻璃窗,外面正對著人工湖,連續下了十天的雪,湖面已經結冰。

兩人坐在沙發上,夜安找著話題閒聊著,但韓夕卻一副不搭理的摸樣,抱著雙腿坐在沙發上,目光看著窗外。

夜安嘆了口氣,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潤了潤說幹了的喉嚨。

“韓夕,我知道你拒絕交流。但是這樣對你並沒好處。”夜安放下茶杯道。

這句話,夜安已經說了不下十次,原本以為回應他的還是一屋子的沉默,但卻沒想到韓夕會突然開口。

“夜安,你認為我病了嗎?”她的聲音有些乾啞,似乎像是許久不喝水造成的一樣。

夜安眉頭緊蹙,“你怎麼會這樣想?”

“悲傷分為五個階段,否認、憤怒、迷茫、絕望、接受。你認為我處於哪個階段?”她低啞的聲音淡淡道。

夜安微怔,輕咳了一聲,想了想道:“憤怒。”他倒是忘了,以前韓夕雖然主修的是外科,但也選修了心理學。

她嘴角微動,“我跟你的見解不同,我認為是迷茫。”

夜安瞳孔微撐,“為什麼這樣說?”

“夜安,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世上會不會有因果迴圈。”她凝視著前方某處道。

夜安眉頭微皺,如果是別人如此說,他會認為是在說韓天明害死了莫千兒和含玉,應該會得到懲罰。但韓夕說這樣的話,卻不得不讓他它想。

果然,韓夕嘶啞的聲音傳來,“佛說有因才有果。千兒會死,是因為我想查出六年前的幕後兇手。含玉會死,是因為我傷害了韓書瑤,韓天明不得不除去我。所以她們兩個人應該是被我害死的。”

夜安緊繃著臉,“這樣所謂的因果並不是完全的妥當。”夜安試著找比較中性的詞說,他對韓夕的估計錯了,她不是在憤怒階段,而是絕望。

處於絕望階段的病人通常會出席自我厭惡的情緒,更有甚者是厭世。所以必須謹慎地處理。

韓夕又不再說話,夜安不敢貿然開口怕過多的語言會刺激她。

足足半個多小時,韓夕沒有再開口,而當她再開口時,說的卻是,“夜安,又下雪了。”

夜安微怔,看向窗外,外面並沒有下雪。

韓夕放下腳,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手指緩緩地在玻璃上滑動,“我記得以前一下雪,含玉就會吵著要堆雪人。等雪厚些的時候,又會吵著去湖面上滑冰。”

夜安眉頭緊蹙。

含玉和桐嵐的雙親很早就過世了,老總統見兩人年幼就接到了墨園來住。

韓夕來那年,桐嵐已經去讀初中住校,而含玉在上小學和韓夕同年。

含玉那丫頭很外向,一開始就纏著韓夕。韓夕從剛開始的冷臉不理人,到後來兩人一處搗亂,沒少讓墨園裡的人頭痛。

夜安看著韓夕的背影,他知道韓夕對含玉的感情很深,所以他很難想象六年前韓夕是如何撐過來的。也許是那份要報仇的執念吧!

韓夕突然轉身,看著夜安淡淡一笑,“夜安,我們去溜冰吧!含玉已經過去了。”

夜安瞳孔猛地撐大,看著韓夕帶著微笑從他身邊走過。

夜安抬頭看向玻璃窗上,赫然發現不滿水氣的玻璃上面印著兩個字——含玉。

夜安眼微動,眉頭緊蹙轉身跟了過去。

韓夕的情況比他想象中的糟糕。

韓夕跑到大廳找到李管家要溜冰鞋,李管家愣了愣,看向跟在韓夕身後的夜安,見夜安對著自己微微點頭,於是讓女傭去準備溜冰鞋。

韓夕走到湖邊,換了溜冰鞋就溜到了湖中間。

她不斷地在湖面上來回地滑著,仿若不知疲憊一般。

李管家擔憂地看著夜安道:“安醫生,小夕這樣沒事吧?”畢竟韓夕身上只套了毛衣,連外套都沒穿,先不說著涼的問題。中午的飯基本沒動,現在如此大的運動量怕她身體會受不住。

夜安看著湖面上的韓夕,嘆了口氣,“讓她去吧,她需要發洩。”溜冰些許是她發洩的一種途徑。

直到太陽落下,韓夕耗盡了所有的力氣跌坐在湖面上。

夜安見狀大驚,疾步往結冰的湖面上走去。但剛走了幾步,身旁一個身影越過。

接著就見韓夕被墨瑾辰從攔腰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