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床頭的擺設都沒有移動分毫。看來白璟母親去世的這麼些年,這間屋子也從沒有人來過。
白璟開啟衣櫃裡面的暗櫃,翻出自己的戶口本。想了想,又去中堂給母親上了柱香。白璟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並沒有能回來,連後事都是草草了事。時隔多年,白璟仍舊清楚記得當年離家時母親的那句話。
“胖胖,出去了就別再回來。”
“別回來!”
白璟至今仍不知道,母親為何如此抗拒自己返鄉,甚至臨走都不讓他見最後一面。不過,今天既然有了機會,他總還要為母親上柱香,祭奠一回。
將三根香□□香爐裡,菸灰寥寥,飄到院外的桂花樹下。白璟靜靜坐著,一時間思緒萬千。
“誰?”他突然睜開眼,看向牆外的一個角落。緊拽著揹包的手不由握緊,“誰在那裡?”
桂花樹下,灌木輕輕搖晃,有個身影在黑暗中蠢蠢欲動,伴隨著不祥的陰影。
同一時間,去向族長請示出借房屋的白海笠,卻遭到了一聲痛罵。
“誰讓你借出去的?!”
頭髮半白的老族長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你也不動腦子想想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個時候是能讓外人進村的時候嗎?”
白海笠還想狡辯幾句,“可是外面那些遊客,不也是住在村子裡嘛。”
“那能一樣嗎?遊客們住的地方都有人盯著,但是他一個散戶住進來,一不留神跑到不該去的地方怎麼辦?何況——”白老族長說:“你又是讓他住的白璟家。”
“住白璟家怎麼了?”白海笠嘀咕,“反正那小子半年多都沒訊息,指不定死在哪個街頭了。”
“混賬!”白族長一拍桌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
“大、大伯?”白海笠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何一向疼愛自己的大伯會這麼生氣。他不就說了白璟一句閒話嗎,這幾十年,村裡的人說他們孤兒寡母還少了?卻見那老族長並不理會自己侄子,而是轉身道:“實在抱歉,讓客人見了這麼不堪的一幕,都是平日裡我們教育無方,慚愧了。”
白海笠這才注意到,原來老族長身後的陰影裡還站著另外幾個人,他抬眼去瞅,一下子瞅到一雙冰綠色的眸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哪來的派頭那麼大的老外?白海笠心裡還沒揣摩明白,那邊老外們已經和白族長交談起來。
翻譯說:“路德維希先生問,那位白璟先生是許久不在族裡住了麼?”
白族長連忙道:“是的是的,白璟出去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