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他說完,洪喝道:“你們給老夫滾開。”
賣花婆打出五朵金花,原也只是讓對方瞧個厲害,並無傷人之意,眼看暴本仁抱頭衝出,謝東山乘機出手偷襲,她就袖手沒再出手。
那知這一瞬間沒去留意,再一回頭,卻不見了侯元的蹤影,口中哼了一聲道:“好小子,你倒滑溜得很,老婆子若要讓你逃出手去,就不叫賣花婆了。”
夏侯元、侯休聽得一怔,他們只顧著看暴本仁撲向謝東山,沒注意到侯元,經賣花婆這一嚷,回頭看去,剛才還由兩個莊丁扶著的侯元不知什麼時候走的,果然不見了。
連李小云都沒看到他什麼時候走的,心中止不住暗暗納罕,忖道:
“原來他傷勢已經好了。
賣花婆喝聲出口,正待朝殿外追去。
暴本仁倏地回過頭來,沉聲道:“賣花婆,你給老夫站住。”
賣花婆腳下一停,呷的笑出聲來,說道:“暴掌門人還有什麼事嗎?”
暴本仁道:“老夫問你,侯元可是傷在你手下的?”
賣花婆輕聲道:“老婆了幾時傷到他了?他調戲老婆子閨女,老婆子只是要他跟我去讓我那丫頭瞧瞧,丫頭看得中意,那就沒有話說,看不中意,才要他留下二對招子,這話老婆子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暴本仁道:“白虎門不是好欺侮的,老夫不准你再找侯元生事。”
賣花婆道:“那麼老婆子的閨女是好欺侮的了?”
暴本仁怒笑道:“你以為仗著那點破銅爛鐵,老夫對付不了你麼?”
賣花婆笑道:“暴掌門人可是還想試試嗎?”
暴本仁嗔目喝道:“你給老夫站著別走,不消一盞茶工夫,老夫要先收拾了皖西三俠,再領教你賣花婆的‘七步飛花’不遲。”說到這裡,抬目道:“夏侯前。”
虎倀夏侯前連忙應道:“屬下在。”
暴本仁吩咐道:“你給老夫看著她,別讓她走了。”
夏侯前躬身道:“是!屬下省得。”他臉色陰晴不定,朝賣花婆聳聳雙肩,陪笑道:
“賣花婆,你總聽到了,掌門人叫你別走,你最好別走。”
賣花婆尖笑道:“你也要買幾朵花?”
話聲出口,右手朝竹籃探去。
夏侯前聳著肩道:“掌門人收拾了皖西三俠,也許有興趣挑上幾朵回去,在下就是買了,也沒有用處,何況在下身上一文不名,那有買花的錢?”
他口中說著,右手一探,去抓賣花婆的手腕。
賣花婆五指一翻,似拿似拂,使展“蘭花拂手穴法”,反向虎倀手背拂出。
虎倀夏侯前豈肯讓她拂中,左手一縮,右手迅疾無禱拍向賣花婆的肩頭,幾句話的工夫,兩人已經對拆了七八招。
暴本仁依然雙爪提胸,舉步朝李天雲、霍天柱兩人逼去,沉喝道:“老夫讓你們兩個一起出手好了。”
李天雲聽得忍無可忍,朗笑一聲道:“暴本仁,我三弟出手襲擊閣下,屈在三弟,李某為了息事寧人,也已經向你道過歉了,你以為李某兄弟怕了你不成?”
嗆的一聲,撤出劍來。
霍天柱看到大哥撤劍,也隨著一按吞口,接著撤出長劍。
只聽不遠處一個蒼老聲音沉聲道:“諸位這是無謂之爭,大家快請住手,請聽老朽一言。”
隨著話聲,一個頭戴氈帽的矮老者已經徐徐站起身來。
李小云認出這人正是和十幾個鏢局中人一起的,不知他是什麼人?
暴本仁和李天雲、霍天柱三人,不覺一齊回頭朝他看去。
賣花婆和夏侯前兩人也同時停下手來。
暴本仁洪聲道:“閣下有何見教廠
氈帽老者拱拱手道:“暴掌門人、李大莊主、霍二俠、賣花婆婆都是老朽慕名已久的人,老朽田五常,已有多年不走江湖,一向很少到江南來,今天因雨能在這裡遇上諸位,真是榮幸之至。老朽覺得三位連同賣花婆婆,大家不過是一時意氣之爭,能給老朽一個面子,就請各位住手,不用再爭論下去了,今天難得和各位在此碰面,老朽確有一事,要向諸位請教”
他口氣拖長,卻並未說出下文來。
暴本仁等人聽他報出名來,不由得各自一慣,心中忖著:他會是田五常!
要知田五常是終南五老的老三,一支紫金長鞭,使得指揮如意,出神人化,人稱金鞭裡。在中原一帶,名頭極為響亮,沒有想到會在這場傾盆大雨之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