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孫女。
與老人住在臨山鎮的女孩兒,是程家長房嫡系的後輩,也是程昱的親孫女,叫做程林菀,別看年歲不大,早已知書達理,只是少年人的心性活潑,看到一些不平事,自然想要盡力反駁,聽到爺爺說她瘋跑,頓時小嘴兒一嘟,有些委屈地說道:“婉兒才沒亂跑,是街上的動靜太大,在家裡都能聽得清楚。”
老人笑了笑,指了指空了的茶壺,溫和的說道:“給爺爺打壺茶來,過幾天我們就要回京了,到時候爺爺可沒有時間管你這個瘋丫頭嘍。”
撅著嘴的少女悶悶不樂的添水去了,廳堂裡一時間安靜了起來,坐在椅子上的老者,目光變得越發深邃,左手裡,緊緊地抓著一道明黃的錦昂,隱約能看到祥雲瑞鶴的圖案。
那是一道聖旨,當今聖上命他官復原職的聖旨,這副聖旨本該三年前就送到,卻在三年後的今天清晨才被人快馬送來。
“太清教,活祭……國師,你要毀我大普江山不成!”
幽深的庭院裡,老人的咆哮再也無法壓制,如同雄獅的低吼,那是對於矇騙百姓之人的憤怒與無奈。
“童男童女?”乘雲觀的後院,剛從街上回來的徐言,撓了撓腦袋,對於聽來的這個訊息有些一知半解,他自語道:“祭品都是死的,三牲還不夠麼,難道他們要祭活人?”
道家法事,三牲足矣,如果真要祭活人,不管別人怎麼看,在徐言的認知裡,那根本不是道士,而是惡魔。
屋子裡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打斷了徐言的猜測,他急忙跑了進去,老道士已經難得的清醒了過來。
“師父……”徐言來到老道士的近前,欲言又止。
“太清教的人,開始索要財物人手了吧。”徐道遠咳嗽了幾聲,坐了起來,虛弱的問道:“他們有沒有提及童男童女?”
徐言點頭,臉色不大好看,老道士則苦笑了起來,道:“坑蒙哄騙,威脅恫嚇,先是懾服人心,才好弘揚教義,再施雷霆手段,才能收攏教眾,粗陋的把戲,陰毒的攻心計,這,就是人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