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婚約你是“準太太”,有你在五年內不準找工作、不準有外遇這兩條,耐不住寂寞*一下,為了那二十萬嗎?
田雪啪地一聲把電話扣上,苦笑幾聲,淚流滿面。她不是為命運哭泣,她的命運從律言失蹤那一天起,就已經定格在人生座標的零點上了。當初,為了得到給律言父親治病的那二十萬塊錢,她什麼都無所謂了。她的心是律言的,她有一種為律言奔赴的使命,在完成這個使命的過程中,她是痛苦而又麻木的。
城市的天空永遠都是灰濛濛的,白天看不到的灰塵,夜晚卻都暴露出浮游不散的陰魂本相。田雪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抬頭尋覓天上的月亮。月亮邊緣如暈,模模糊糊猶如此時的心情。
驀然嘆息中,她想起九泉之下的父母。父親是個軍人,因公殉職,烈士,孃家那個城市的烈士陵園有父親的一截墓碑。父親去世那年她才八歲,許多領導和記者都到了她家。記得那年也是八月十五,父親的遺像登在機關報紙上。母親是棉紡廠工人,一直未再改嫁,多少條件不錯的好男人都拒絕了。每年八月十五,母親都要為父親準備一雙碗筷,酒斟得滿滿的。那個時候,她真的感覺父親坐在她和母親身邊。母親去世的時候,懷抱“全家福”,用食指指著照片上的女兒,嘴角凝固著微笑,絲毫沒有痛苦的樣子。
田雪想到娘娘湖岸走一走,路過13號別墅,有意無意往春來撬過的二樓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