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這些美女加起來,仍不及上面前這張臉蛋一半的美麗。
一靈呆了,因為美,那美人呆了,因為驚嚇。
隨著一聲尖叫,一股水浪挾著無邊的巨力擊在一靈胸膛上,竟將一靈擊得飛了起來,飛入小河,直向下遊漂去。
一靈昏了過去。昏去之前,他沒想到這麼順流而下,即便不給礁石撞碎,也會給水怪吃了。事實上他什麼也沒想,整個心裡,就只有那張美麗的臉龐和絕美的身體。
那女子的武功足可以比擬她的美麗。一靈曾苦捱過李青龍的拳腳,但這女子羞急間借水傳功擊過來的力道,卻比李青龍拳腳的直接轟擊,威力還要強大得多。
那一瞬間,傳燈大法賦予一靈的潛能再一次發揮出驚人的威力,護住了一靈的內臟,否則一擊之下,一靈非五臟碎裂,魂歸極樂不可。
也許一靈是唯一一個昏迷了仍不會被水淹死的人。昏迷的他,象一具死屍般,隨著河水流下。一漂十多里,繞過幾座山,又有一條小河斜刺裡穿出來,清靈靈的水面上,竟站著一個女子。
武林中傳說有水上飄的輕功,但也僅僅是傳說而已。禪宗始祖達摩大師昔日渡江東來,也要借一竿蘆葦之力,並不是空足在水上飄。
但這女子確實是赤足站在水面上,也並沒施什麼障眼法兒。因為她身上僅繫著一個小褂,下身也只是一條短裙兒。肩以外的玉臂,膝以下的粉腿,全都裸露在外面。她纖美的淡粉色的赤足離著水面大約在一寸五到二寸高的距離,就這麼懸空立著。
這女子修眉鳳目,烏髻盤起,有一種獨特的氣質,正如她穿著的特異出群。
她靜靜的等著一靈漂近,鳳目微微皺了起來,眉間眼角,可以看到深深的訝異。
第十三章
一靈漂近,這女子轉身,一靈的身體竟就隨著她逆流向裡漂去。
經過長長的一條山樹遮掩的河道,前面又有一條瀑布,那女子從瀑布下穿過,她經過時,瀑布突然兩面分開,就似那女子頂上撐著一柄無形的雨傘一般。
瀑布後竟是一個大溶洞。溶洞很高很長,往裡去,天光漸暗。黑暗裡漂浮了盞茶時光,漸漸的竟又有了光線。光線漸強,終於眼前一亮,出了溶洞。
誰也想不到,溶洞後竟別有天地。
這是一個小山谷,四周高山壁立,谷中遍開奇花異草,小山谷大約有四、五畝地大小,中間是接通溶洞暗流的一個小水潭,水潭四周,綠草鮮花之間,點綴著幾叢修竹。左面草地上,兩叢修竹之間,搭著一個涼棚,白茅為頂,修竹為柱,地下是一整塊的白玉石,一個與那女子差不多打扮的男子盤膝坐在裡面。
那男子年紀與那女子差不多,都是二三十歲樣子,修眉入鬢,鼻直口方,不知如何,他就是坐在那裡,不言不動,卻非常的吸引人,如果他是個美麗的女孩子倒也罷了,偏偏是個男子,這就有些奇了。
那男子定睛看著一靈,他看人的時候,有一種飛揚的神彩,說不出的動人。
他看了一靈幾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難怪在這娃娃身上感應到天龍的靈氣,原來天龍做了和尚。以傳燈大法將一點靈光注入了這娃娃體內,咦……不對。”他語氣轉為訝異:“這娃娃中了毒,又受了傷,以天龍通天徹地的玄功,什麼毒他化解不了?什麼人能打傷他?”他喃喃自問,再次凝聚目光,從一靈雙眉間直看進去,神意深入一靈心海,細細探索,驀地裡再次哈哈大笑,嘆道:“天龍啊天龍,還以為你真的大徹大悟,原來不過如此,又捨不得四十年苦禪參悟出來的神功,又怕這娃娃仗神功翻覆江湖,哈哈,哈哈,如此放不下,你怎麼成得了佛。”
那女子始終一聲不作,只是定定的看著一靈,臉上愛恨交集,聽著那男子的笑聲,嘆了口氣,道:“你這是何苦來,總是這樣的。想當年,你以絕世之才,雄尊天下,你只要一番掌,皇帝也都做了,卻偏偏怕什麼殺戳太重,故意去和大愚打賭,更故意能贏而不肯贏他,終於親手解散自己一手創立的天龍教,百萬教眾風流雲散,無數奇才異能之士受約束隱居山野,鬱鬱而終。而今天,你傳下這個弟子,卻偏偏又在傳燈大法里加上禁制,使他難以發揮出你全部的才智和武功,你這是為什麼呢?要麼你就別留傳人,要麼你就讓他盡情施展,為什麼總要這麼吞吞吐吐呢?”
“何止這些,其實他做什麼不是這樣?”那男子道:“就拿你和靈鳳來說,你兩個都愛著他,他也愛著你兩個,可僅僅因為對亡妻的一句誓言,不能將感情放開來,最終造成千古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