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馬車半天的路程,他兩個半個時辰就趕到了。
到一個山包上,一靈停住,指著前面一片燈火道:“那就是黃龍洞,燈火便是從洞中傳出來的,我們歇一會,等他們睡了再摸進去。”
寒月清點點頭,在草地上盤膝坐下,調息養神,內功到她這個境界,內力生生不息,除非是與同層次的高手長時間苦戰,平時似這般運輕功趕路,一般耗不了多少體力,但還是休息休息,養足精神為佳。
約摸三更時分,一靈道:“可以了,動身吧。”兩個繞到山後,到一座小小的山神廟前,一靈跨步進廟,寒月清奇道:“難道洞口在廟裡?”
一靈笑著點頭:“正是。”掀起神案上垂著的黃布,八仙桌下,竟赫然露出一個洞口。
一靈道:“小心些。”當先跨入。兩人內功精深,視黑夜如白晝。寒月清凝神看去,但見腳下是徹好的石階,久未有人走,甚為潮溼打滑。下了十餘階後,便是平平一條甬道,甬道里仍是十分潮溼,但空氣卻頗為清新,想是這山神廟的洞口不僅僅是一個供人行走的暗洞,還是一個通風口。
走出百十丈,拐一個彎,連拐了兩個彎後,眼前霍地一亮,出現了燈光,再走一段,上十餘級臺階,已到了出口。一陣如牛鳴般的呼嚕聲滾滾傳來。
寒月清輕聲道:“難道上面是睡房?”
一靈道:“上次我來時,是廚房,這次應該也沒改,你沒有聞到魚肉香?”
寒月清輕聲一笑:“胡扯,道觀裡怎麼會有魚肉香。”
一靈輕輕一笑,探出頭去,兩個以耳代目,早聽出上面只有一個人在打呼嚕,上去不虞給人發覺。
一靈一躍而上,伸手給寒月清,寒月清心中好笑,想:“我又不是平常女子,還要你拉。”不過還是伸出手去,借勢躍上,只見好大一間石室,果是一間廚房,西首兩個大灶,一排案板,一隻大水缸。案板下面,拉拉雜雜塞著不少青菜。東首角落裡一張小床,睡著一個肥碩的火工道人,道人僅穿了一條牛犢褲,上身赤裸,大腿光著,一身的肥膘。
寒月清見不得他那樣子,瞟一眼,忙轉過身。一靈拉著她手,輕笑道:“來。”拉她到案板前,紗罩子下,罩著幾碗菜,竟赫然是大魚大肉,一靈輕笑道:“怎樣?”
寒月清哭笑不得,心中罵:“這個人,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賭強鬥狠。”瞪他一眼:“你了不起,行了吧?”
一靈看她生氣了,忙作揖道:“是我不對,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生氣。”
寒月清是又生氣又想笑,瞪他一眼,向門口走去,一靈卻一把拉住了她,道:“姐姐別急。”寒月清站住,一靈到那廚子前面,伸出三個指頭,兩個指頭捏著那廚子嘴唇,一指按著那廚子鼻子,呼嚕聲頓息。
那廚子呼吸不暢,掙了一下,睜開眼睛。
一靈道:“不要掙扎,好好答應我的問題,否則我就這麼悶死你。今日來的五個囚犯,一僧一尼三道士,是不是你送的飯。”說著,鬆開捏著他的嘴唇的兩指。
那廚子在一靈手底,完全掙扎不得,憋得脖子都紅了,嘴張開,慌忙先大大的呼吸幾口,才道:“是。”
一靈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那廚子道:“第二層的石牢裡,出門,左走百多步,有向下的樓梯口,下面就是,但口子上有四名師兄打守。”這廚子看上去蠢壯如豬,腦子其實倒挺精乖,知道命懸人手,先期討好。
一靈點點頭,道:“算你乖。”方想點他睡穴,心中突然湧出一個頑皮主意,扭頭對寒月清道:“不如我們殺人滅口吧。”
寒月清果然大急,叫道:“你……”卻見一靈早已點了那廚子的昏穴,方知一靈是和她鬧著玩。見他嬉皮笑臉的,不由扳下臉道:“是不是氣死我了你才高興。”
一靈大叫冤枉:“哪裡,我只想逗姐姐笑一笑嘛。”
寒月清扳著臉道:“你看我在笑嗎?”
“好象有一點。”一靈湊過臉來:“我看看。”他鼻子伸到寒月清臉上來,寒月清慌忙一閃,不由撲哧一笑,嗔道:“無賴。”
一靈笑著點頭,想:“千真萬確,月姐對我確實是不同了。”心中歡喜,手舞足蹈,當先引路。
出門是一條甬道,兩邊壁上點著油燈,燈火通明,走出十餘丈,轉一個彎,果見十餘丈外,擺著兩條長椅,四名道士搭著頭在那裡打呼嚕。一靈如風掠去,凌空伸指,點了四道穴道。
兩個順臺階而下,便見甬道中間,一扇大鐵門。寒月清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