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換了面部的表情,微笑著說,“我還想是誰呢,你怎麼會在上海?”
“時間過的好快,離我們從軍校開學典禮上會面已經三年了,當時我回頭去找你,都沒有再看到你,真是太遺憾了,剛剛我還怕祁小姐認不得我了,以為是路上的登徒子呢。”林皓然開心的大笑了起來,“我來上海出差,昨天在火車上我還想起你這個復旦大學的高材生呢。”
依依強裝著笑意,“我已經畢業了,不好意思,我今天有急事,快遲到了。”
“哦,那不打擾你了。”林皓然看出了她的敷衍,低頭看到她手上拎著的男裝衣袋,有些尷尬的笑道。
“要不你留個電話給我,我再打電話找你?”依依客氣的笑道。
“好。”林皓然迅速的拿出紙筆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遞給了她,“有空聯絡,這一週我都在上海。”他滿懷期待的看著她。
“好,再聯絡。”她揮了揮手,轉過身迅速的穿過了馬路,消失了小巷裡。
商依依在小巷裡匆匆的繞行了很久,最後才慢慢疲憊的停下了腳步,坐在一個石凳上發了一會呆。林皓然這個來自三年前在北京刺殺失敗的回憶突然出現在眼前,像是被迷霧籠罩著的平靜恬適的水面上投下來的來自真實世界的石子,告訴她現在的生活始終是個自欺欺人的幻象。
她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看看時間,已經到了和蕭筱約會的時間了,於是她又站起身來走向了她們碰頭的咖啡館。
蕭筱在咖啡店看到依依走了進來,開心的跳了起來,“依依,每次等你電話都等的我心焦。”
“因為你從小就是個急性子!”依依笑著脫下了外套,把衣袋和外套一起放在旁邊的椅子上。
“你今天氣色好多了,臉都圓了一點呢。”逍筱笑著目光投向了椅子上放的男裝衣袋,“要是你再不打電話約我,我就要直接去找你的何先生了!”
依依在她的本子上寫上了何梓明家裡的電話號碼,“目前你可以直接打這個電話找我了,不過電話我不會直接接的,你說找何太太就可以。”她抿嘴一笑,“你在上海一個人嗎?有沒有男朋友?”
“之前有一個,跑採訪的時候認識的,他是一個大學老師,我們挺談得來的,開始也很開心。可是後來我們在一起了,他就對我各種管束,還想讓我辭了工作立刻結婚生孩子。我還很糾結了一段時間,經常吵架痛哭。後來徹底想開了,我的人生,我辛辛苦苦來到上海做了我想做的工作,憑什麼讓一個男人打著愛的名義對我指手畫腳,來給我重新套上枷鎖,媽的,滾蛋吧。”說著,蕭筱很豪氣的揮了揮手。
“你真是很瀟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所以你才能成為現在這樣獨當一面的大記者。”依依羨慕的笑道。
“你堅強,我瀟灑,所以我們是天生一對好姐妹哈哈。”她爽朗的笑了起來,“對了,這段時間上海時局很微妙,你看看有沒有對你有利的資訊。”
依依看她神情嚴肅了起來,把身體靠近了她,認真的聽她說話。
“本來上海一直是獨立的租界,各個軍閥有著上海永不駐兵的約定,目前長江流域下游為奉系所控制,張學良帶來的這兩千奉軍說只是隨同過來就職而已,不是駐兵,這種把戲他們玩過很多次了,現在孫傳芳為首的長江以南的勢力範圍感到了嚴重威脅。有可能會醞釀出一股巨大的軍事震盪。”
商依依烏亮的眼睛泛著光,蹙眉問道:“那北京直系那邊有沒有什麼動作?”
“北京那邊局勢也不明朗,掌控軍權的馮玉祥和在臺上的段祺瑞意見未必統一,但是如果長江流域直奉發起了衝突,北京直系不可能坐視不管,劉宗望現在是段祺瑞手下的最重要的司令官,說不定現在也在為此運籌帷幄了。”
依依沉重的點點頭,“謝謝你給我的資訊,我會密切關注事態發展,越是動亂才會越有好的下手的時機。”
“要是我掌握了更多的線索,我會告訴你的。”逍筱把手放到商依依冰冷的手背上,輕輕捏了捏,“不過依依,你千萬別衝動,靜觀其變,你這麼多年不容易,我會盡力幫你的。”
依依把手也跟她的握在了一起,誠懇的說,“謝謝你這麼多年還記得我家的事,還在想辦法幫我,我不會衝動,不管是給我爸爸翻案的證據,還是劉宗望的命,這次一定要一擊即中。”
“嗯,有什麼我能幫上的,儘管來找我,這裡是法租界,新聞自由,不會像上次在北京發新聞那麼被動了。”
依依感激的點點頭,“蕭筱,你真好,我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