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服地坐了上去,還挪了挪屁股,找了個最軟和的位置。
明妃見皇上臉色不好,立刻便知道根源所在,輕聲道:“皇上,您瞧瞧這桃貴人也太無法無天了些,竟然當著您的面兒就與高太后同乘車輦,分明就是藐視——”
蕭堯偏頭,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頓時明妃就閉上了嘴。
皇上的眼神裡帶著十足的冷氣,好像隨時會衝過來把她殺了一般。
“這話你方才怎麼不當著太后的面兒說?”蕭堯冷笑一聲:“愛妃,你應該知道朕最怕麻煩。你和桃貴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兒,你應該最清楚,帶著這麼多人卻懲治不了一個桃貴人,還把事情鬧得這麼大。趁早歇了吧,朕沒有這麼蠢還不討喜的女人。”
他說完之後,便抬了抬手,龍攆再次被抬起,這回去的是永壽宮請皇太后,至於後面這一群女人,自然不會再從皇上這裡多得一個眼神。
看著後面那一群被嚇得打哆嗦的妃嬪們,張總管在心底幽幽嘆了口氣。
宮裡的這些個主子,能那捏住皇帝的少之又少,桃貴人未來可期,畢竟只有她一個人比皇上反應快。
光看她唱戲,都能把原本暴怒的皇上給撫慰了,甚至想不起自己方才為什麼要生氣。
“明妃姐姐,這可如何是好?事情鬧大,分明就是桃貴人的錯,如今皇上全記我們頭上來了。皇上的性子您應該清楚,咱們肯定要受罰的。”其中一個妃嬪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她們就跟蘇婉儀學了,寧願把明妃給得罪了,也不至於過來得罪了九五之尊。
“現在下決定還太早了些,她有高太后偏幫又如何,皇太后是不會讓她們稱心如意的。走,我們也去瞧瞧!”明妃的臉上全是不服氣的表情,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會輸給這樣一個貨色。
“妹妹我就不去了,今兒早上還沒用膳呢。”
“我頭暈,也去不了了!”
其他的妃嬪三三兩兩都想找藉口離開,誰再淌這趟渾水,那真是傻瓜了。
“呵,你們儘管走,正好趁了她的心意。到時候那小賤-人隨口胡謅,你們都不在,就任由別人把髒水往你們身上潑吧!”明妃冷笑一聲,帶頭往永和宮去。
其他妃嬪對視了幾眼,最終還是跟了上來,領教過桃貴人那張嘴胡說八道的本事兒,她們自然不敢小覷。
“太后的頭髮真好,又黑又亮,摸在手裡跟綢緞似的真舒服。”
“是嗎?哀家每日都用芝麻油抹上一遍,再洗掉,女人愛漂亮就要費點事兒。”
秦翩翩立刻道:“可不是嘛,太后這面板也好,又白又細,看著跟小姑娘似的。”
“先帝在的時候,最喜歡哀家這身好皮子了,哎。他走後,就沒人誇哀家了。”太后說著說著又有些難過了,打扮得好看又怎樣,還不是沒人欣賞。
“沒人誇怎麼了,您自己高興就成了,其他人都沒您美便是了。”
秦翩翩這幾句話把高太后逗得那是眉開眼笑,她的手巧,幾個翻轉之後就幫太后梳好了髮髻,在首飾盒裡仔細挑了挑,才選了一個牡丹花開造型的頂簪。
“這是哀家封妃時候戴的,如今老了,戴著成嗎?”
頂簪金光閃閃,造型精美,完全讓高太后愛不釋手,但是如今她這年紀不小了,戴著恐怕不合適。
“成,奴妾先前說得那些話可都是實話,太后娘娘怎麼看怎麼年輕,為何不能戴。”
她說完就給她戴好,又加了些配飾,直到徹底把整個髮髻都整理好了,秦翩翩才將銅鏡移到了跟前。
總算收拾完之後,太后又把她拉上了自己的車輦,還拍著秦翩翩的手道:“以後沒有外人在,你喚我母后便成。雪桃仙子可是西王母最疼的仙女,自然是叫母后的,哪有那麼生分。”
“是,母后。”秦翩翩抬頭看她,一臉孺慕的神情。
兩個人母慈女孝的場景表演得十分精彩,到了永和宮就都挺直了腰桿子,一副要上戰場的樣子。
“這永和宮原來不叫永和宮,是先帝為了讓我與那位和平相處,特地換的匾額。我年輕的時候就與她不和,經常鬧起來,一要先帝裁決,咱們仨就來這永和宮。每次氣沖沖地來,不歡而散地離開,哪裡有和的時候。”
太后給她介紹永和宮的來歷,秦翩翩眨眨眼,原來皇上換匾額這事兒,還是遺傳來的啊。
“高太后駕到——”太監尖尖的唱喏聲傳來。
秦翩翩扶著她走進去,就見中間主位上坐著皇上,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