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官和才入營未久計程車兵們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了。最重要地是。在朝鮮民夫敬畏的眼光當中,禁衛軍上下都嚴格的以軍人姿態來要求自己。似乎刻意要顯示出他們的與眾不同一般。
這已經是一支軍隊了。
楚萬里跟在徐一凡身邊。看著他到了一處篝火照不到地僻靜地方,敲著自己痠痛的雙腿,笑問道:“如何?”
徐一凡身後地溥仰早就跟了過去,彎腰替他敲腿。徐一凡也由著這貝子爺服侍,笑道:“湊合吧,別忘了,咱們是給趕出來的!只有更強,別人才不敢欺負咱們!萬里,你不是不知道現在世上一日千里,回去咱們還得加緊練兵,蒐羅人才……各種體系也必須要完備,步兵,炮兵,騎兵,指揮機構,參謀機構,後勤機構……明年,可就是甲午了……”
“甲午怎麼了?”
徐一凡一笑,錯開了話題:“這次咱們夠不要臉的,將朝鮮搶了一個底兒掉,下面就是想法將這錢花出去……”
楚萬里也笑:“那是,連銅錢都不放過,這不是等著和趕來的盛軍起衝突麼?咱們就一營人在那兒,當心吃虧!”
徐一凡傲然一笑:“就憑盛軍?”
他話音才落,就聽見快馬馳來的聲音,身邊戈什哈打起了火把,遠遠的就像徐一凡稟報:“大人,好像是留在漢城一標三營的傳騎!”
火把映照之下,就看見一個禁衛軍士兵飛也似的趕來,滾鞍下馬,平胸行了一個軍禮——徐一凡在軍中不允許下跪,說影響軍人的自尊心——:“大人,一標標統張大人的公事!”
徐一凡回了一個禮,伸手接過來開啟公事,上面是張旭州潦草的字跡,說來慚愧,這些經過北洋文武兩途訓練出來學官們,寫得字兒可比徐一凡是歐遊大儒好看了不少。
他草草掃了一眼,隨手遞給楚萬里:“張旭州可不軟!盛軍總兵衛汝貴都給他扣了下來,上百盛軍騎兵,給揍了個鼻青臉腫,正在問要不要給我解過來,我要這些廢銅爛鐵做什麼?”
楚萬里臉上卻殊無笑意,看著那份緊急公事,緩緩沉聲道:“大人,非要這麼跋扈麼?”
徐一凡笑意不減:“為什麼不跋扈?我們軟弱,淮軍欺得更兇,我就是要他們忌憚!越和淮軍叫板,說不定朝廷更看重咱們牽制北洋獨大的能力!這官司,咱們和他們慢慢打吧……”
“羞辱了淮軍,北洋上下,就一心和咱們為敵了!我們孤處朝鮮,扛得了一時,還扛得了一輩子?最後要在李中堂和大人當中選一個的話,朝廷還是選李中堂……”
徐一凡眼神一下亮了起來:“我現在就是要和北洋撇清關係!未來的日子,我們不能和他們一起背黑鍋!你就以為,李鴻章還有多少時間來對付咱們?”
這話讓楚萬里更加不解了。繃了半晌。楚萬里突然嘻嘻一笑:“大人是算命的?反正禁衛軍是你創的,想倒也由你……”
徐一凡卻沒有接這個話茬,倒是摸起了下巴:“張旭州公事裡面還說了那個義大利流浪漢地好話兒。衛汝貴抬出中堂,上下都有些畏縮,眼看要退讓,還是那傢伙飛馬上去,用馬刀背劈開了兩個盛軍騎兵,還說什麼。咱們歐洲人,到手的利益從不讓出!好傢伙,好習慣!萬里,我想,咱們似乎可以再多引進這麼些洋人才吧……”
徐一凡是真的一點都不想鬧出了這事兒之後和北洋怎麼善後地事情,他本來就是做出一個姿態而已。表明了絕不會被北洋歸併到他們系統當中,真能那樣,後來的好處可多了。不過這也犯不著和楚萬里解釋。他現下倒是腦子裡面在不停的轉。到哪裡再引進一些洋人才呢?部隊架子搭起來了,但是參謀指揮系統還等於沒有,世界上倒是有一個國家這玩意兒是天下聞名……楚萬里在旁邊將公事默不作聲的遞給了呆呆侍立在一旁的溥仰,聽到和盛軍起了這麼大沖突。徐一凡還滿不在乎,戈什哈們都有些發呆。楚萬里倒是完全放開了不想的樣子。天塌下來,反正徐一凡頂著:“不管怎麼樣,朝鮮漢城這事兒算是完了,咱們禁衛軍,就走一步看一步咯……”
聽著他地話,沉思中的徐一凡猛然抬頭,目光亮閃閃的,似乎在期待著未來的什麼東西一樣:“結束了?這才是開始而已!明年,就是甲午!”
“甲午又怎麼了……大人今兒是不是生病了?”
入夜,天津。
李鴻章的簽押房內發出了重重的翻到聲音,幾個下人忙不迭的撲過去收拾著被老頭子推了一地的公文。
這些日子,李鴻章也見憔悴了。一頭關心著出兵朝鮮地事兒,一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