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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一眼。他微微一笑:“大家的好意心領,這次老頭子回家,是再不打算出山了………”

京官們正準備說話表示反對,翁同龢卻伸手擋住了他們話頭:“能歸葬首丘,老頭子還不知足?”

一個一臉道學模樣的京官兒站了起來,肅然行禮:“老師。此話學生萬萬不能苟同!夫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老師身為兩代帝師,聖君又如此懸顧?國朝深仁厚澤,老師豈能不報?學生以為……”

翁同龢笑著點頭:“好啦好啦!這些話兒,我比你熟。我也要走了,奉勸諸位一句,也別爭什麼了,老頭子回去也不全閒著。得給皇上推薦一些大才。指望諸位,都不行!”

他笑得隨和。但語氣堅決,讓當下京官們全都愣住。誰也不敢在翁同龢面前發作,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翁同龢負手站起,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國朝要變,才撐得下去。關在頤和園的時候兒,午夜靜思,竟然是一身冷汗!這場戰事,誰最得利?不是我們,也不是園子裡面兒的,我們大清,竟然在生死之間轉了一個圈出來!這次的劫數過了,下次呢?國朝再不變,可沒有下一次了……可是怎麼變,咱們不知道……有人知道。現在最負天下之望的,一文一武,武的是誰,大夥兒心知肚明。朝廷也絕不可能信重他的……文的,卻是咱們大清最後的期望!”

那道學模樣的官兒還有些不服氣,站起來行禮:“老師,不知道這班班大才,到底是何方神聖?”

翁同龢一笑:“除了譚復生,還能有誰?”

底下頓時大譁:“他不是和徐一凡一體麼?”

這些京官都是宦海沉浮過的,誰不知道當前朝廷所思所想。光緒復位,還不是為了壓制徐一凡?帝后兩黨算是鬥得兩敗俱傷了,都有一位大老解職出京。現在算是大家就這樣了,可是換一個體制外的傢伙來將現有體制徹底推倒,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兒。帝后兩黨現在在一件事情上倒是同心同意,必需壓制住徐一凡!可是大家也都心虛,這徐一凡,就壓得住麼?這小子是屬孫悟空的,天宮都能鬧,大家不要自己沾一身腥。

翁老爺子是不是發了痰氣兒,居然還要將譚嗣同引進朝中來!

翁同龢站在欄前,神色說不出的儼然,眼中閃動的,似乎就是他剩下的最後精力:“這世間,有一種微言大義,我們讀書人幾千年傳承的,也就是這些東西。譚嗣同懂,徐一凡卻不懂。這世上武人如白駒過隙,但是這微言大義卻始終不墜。徐一凡要想不明白這個,他也就始終只是一個亂臣賊子而已!”

“亂臣賊子?”

李鴻章站在船頭,只是看著眼前滔滔清波。他出京地陣仗比翁同龢還要小,在嫡系親兵的護衛下,早就乘船就道了。去天津辦了交代,就回合肥老家。

他最近也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卻始終想不明白。

“如果徐一凡只是一個曹操,他又如何能走到眼前這一步?”

別人不明白天下大勢,李鴻章是何等人物?他早就看出了,現在徐一凡雖然正是最風光的時候兒,卻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天下的目光,都矚目在他身上,矚目著他的一舉一動。前面還有日軍,後面還有那麼多虎視眈眈地目光,手下是幾萬軍心紛亂地敗軍。一著不慎,甚至只要一敗,他就會跌落谷底。

“必然有一種力量,引著他一直走到這裡。錢?權?”李鴻章自嘲的一笑,他用錢權兩字撥弄天下英雄如許年,早知道這些東西是靠不住的。一旦只是依靠這些東西,當你無法提供的時候,就再也無法駕馭手下,而人的貪婪總是無止境的,北洋現在的漸漸駕馭不住自行其事,也正因為如此。

“到底是什麼,支撐著你走到現在?眼前風波,你卻又如何渡過?”

李鴻章沒有答案,下意識的,他將昏花地老眼遠遠向北投去。在那黑土地上,正有一個他不瞭解地人物,在這三千年的末世當中,掀起一陣陣也許會震動整個大地的風雷。

第四卷 不一樣的甲午 第七十六章 … 亂臣賊子(下)

遼陽。

這座小城,已經徹底成為禁衛軍的兵站基地,整個奉天北部,甚至吉黑兩處的糧食,物資,所有能夠搜刮到的軍火,全部在朝這裡轉運。禁衛軍的騎兵已經直派到了四平一帶,蒼龍軍旗到處,各地原來執行地方行政的旗員們紛紛束手,徐一凡如狂風疾雷一般捲過東北大地,在人們還沒有習慣的時候,對這種鐵腕人物的第一反應就是服從。至於將來如何,那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其實說起來,僅僅東北本地的物資,發現的數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