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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有了進一步衝擊下去的體力,人群也分散了,不能形成有巨大沖量的密集散兵線。

就在第一波官兵才進入鹿砦區,第二波官兵也發出了大聲吶喊,紛紛躍出戰壕。這已經是兩個營的堂皇陣容,步槍全部上刺刀,在軍官的帶領下,便步前進。前面的弟兄已經用對射吸引對方火力,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保持陣型,在最後百餘米地衝鋒當中,以巨大的衝量,一舉突破鬼子的塹壕線,一直衝到城牆下!

兩個營近千把刺刀排成閃耀的密集散兵線,縱深十餘列,滾動著向前。在新大陸的南北戰爭,在克里米亞的英法俄混戰當中。敢於攻擊的部隊,無不是排成這樣的密集散兵線!忍受著對方火力前進,直到衝擊範圍以內。在火力掩護射擊下,用血肉,用白刃決出勝負!

日軍已經儘可能的在轉移火力了,子彈嗖嗖飛舞而來,在刺刀叢中開出了大大小小的缺口。但是因為面前那些第一波禁衛軍官兵地步槍火力牽制,投射向他們的火力並不是很密集。而且近日以來,日軍火炮已經一彈不發,估計是彈藥打光了。這樣的敵火攔阻,遠遠未曾到禁衛軍的忍受限度以上!

刺刀滾動著向前,越過鹿砦,直逼壕溝。第一波就地射擊的禁衛軍官兵已經死傷累累。軍官們在衝出鹿砦區之後,已經紛紛大聲下令。帶頭就不留餘力的做最後的衝鋒!兩個營散兵線,咆哮著吶喊著順著十幾座便橋奔湧而過,刺刀在他們頭頂湧動。這樣巨大的衝量,是日軍單發步槍的射擊所不能阻擋的,近代戰爭很多時候都將勝負變成一道簡單地數學題,火力密度超過兵力密度,攻擊失敗。兵力密度超過火力密度,達成突破————當然首先有一個前提,這支軍隊要敢於也能夠忍受這道數學題的殘酷計算!

陳金平被他的馬弁死死的按著。這個時候他也只能拍著戰壕:“突破了!突破了!右協哪點比左協差?”

城磚突然掉了下來,在瑞興府北門的城牆上,幾十塊城磚同時被推下。露出了兩具黑森森的炮口,磚後的夯土早就被掏空。兩門火炮就隱藏在這裡!

時間彷彿都停滯了一下,接著就是兩發炮彈呼嘯而出,在人群最密集的便橋上炸開。這炮彈還是榴散彈,爆裂開來,就是無數呼嘯著的小鋼珠!這幾乎是零線的射擊,讓人反應過來地時間都沒有!

炮彈炸裂,兩座便橋上血肉橫飛。站在橋後掌握佇列的幾名軍官,哼也不哼的仰天栽倒。蝟集在一處的禁衛軍官兵和被炸斷地便橋一起落入壕溝當中,慘叫聲響成一片。那兩門火炮接著連連吼叫,橫掃著正在越過壕溝的禁衛軍官兵大隊,到處都是一片血霧瀰漫。彷彿受此鼓舞,日軍的步槍火力反擊也越發地密集起來,有些衣衫襤褸的日本官兵還跳出戰壕,呀呀的叫著,來掀掉剩下的便橋!雙方火力隔著壕溝交織在一起,死屍不斷的翻落壕溝水中,那一道四五米寬的壕溝兩側,屍體轉瞬間鋪成了一片。也許是被那幾發榴散彈打蒙了,禁衛軍隊形混亂,略略後退,讓幾十個亡命的小鬼子衝上來,掀掉門板,將竹梯抽到他們那一頭。付出百餘人傷亡架設起來的便橋,轉眼間就被破壞殆盡!

壕溝內的陳金平已經雙眼血紅,拼命的將他身旁的馬弁推開。第三波預備攻擊的禁衛軍也已經集結在了出發陣地,等著下命令。

陳金平跳上去振臂大呼:“禁衛軍,死戰不退!我們再把橋架起來!”

在徐一凡的掩蔽部內,所有人都舉著望遠鏡看著那一場捨生忘死的爭奪戰。也聽到了陳金平的呼喊聲。李雲縱最先輕輕搖頭:“銳氣已挫,小鬼子這最後幾炮用得好!先撤下來整理吧,看住陳金平。再用火力準備之後,接著再攻。”

總參是做計劃,李雲縱是不折不扣的戰術指揮的最高一人。徐一凡都從不干涉他。他這麼決斷,大家都沒意見,都是臉色鐵青,傳令兵就要馬上下去傳達命令。撤退的旗語要打出來,撤退的號聲也會吹響。

徐一凡也想放下望遠鏡,太殘酷了,他真是心疼得肝都顫!要是稍微有點什麼其他力量能助他一臂之力,那些不會拖他後腿,稍微可靠點的力量。他怎麼會逼得禁衛軍這些他親手教養起來的子弟,他從南洋,從北洋辛苦蒐集的青年,做如此的犧牲?

在他望遠鏡將放未放地時候,就看見一個軍官在第一線,已經挺身而出,他左手一支手槍,右手一把刺刀,還顯得有點稚氣的聲音響徹整條戰線:“禁衛軍!死戰不退!我們從南洋而來,不是來接受失敗的!”

餘音繚繞。彈雨橫飛中,他已經帶頭跳進了灌滿泥水,深可沒頂的壕溝當中,一直游到那一側戰壕壁,用刺刀狠狠的挖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