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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山窮水盡了,啃掉他們也還要點牙口,徐大人怎麼就只給一天時間?他心思轉動,低聲問道:“大人,是不是東線有什麼變故?”

這句話算是問道徐一凡心坎上面了,最大限度的集中兵力。就意味著暫時放棄對其他的方的控制力。可是以他的實力,根本無從選擇。現在他擔心的就是東線發生什麼變故!聶士成他們掩護地從平壤到安州一線,是禁衛軍的退路和補給線。雖然現在的補給也相當有限,這個時候兒的陸上補給耗費大而運得上來地少,他打仗用的也大多是這一年多拼命儲存的老底子。但是作為一支軍隊,始終有條通路和四面斷絕的感覺完全不一樣。特別是作為禁衛軍這支新軍,恐怕現在高昂計程車氣和戰鬥力就要大打折扣。

更重要的是。東線有什麼不測,就要打亂他的全盤戰略安排!他需要進退自如的地位,逐個對付敵人,而不是被對方逼到鼻子下面!

可是作為上位者,自己是絕對不能有絲毫動搖疑慮之態落在屬下眼中的。從開始到結束。最大的壓力,也就是他一人承擔而已!

聽到陳金平反問,他只是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安瀾……水師戰敗地時候兒,你在哪兒?”

致遠號戰沉,鄧世昌殉國,是這些他的前部下心中永遠的痛。大雨當中,陳金平沉默的一下:“屬下在平壤後路……當時恨不得能身代鄧大人。”

徐一凡也收斂了神色,一指對面瑞興府:“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我當時立誓,致遠號一條船,就要一萬鬼子的命來換。還有經遠,揚威,超勇……不快點收拾這裡,怎麼轉兵去殺更多的鬼子?敵人多得很,要多殺點地話,就要你們抓緊時間!然後隨著我轉戰天下!”

一句話就激起了陳金平本來就已經高昂的鬥志,他猛的一擦臉上的雨水:“就八月二十四日!屬下將勝利,親手送到大人的馬前!”

旅順,黃金山腳下洋麵。

夜色深沉,大雨淋漓。海上風波甚大,起伏不休。風架著雨霧,在翻湧地波濤上形成一道道的白霧,炮臺上守夜的燈火,都忽明忽暗。

“楊大人,屬下也就送到這裡了……風浪這麼大,大人是不是稍歇一下,等風雨停了再出海?”

在海灘上,一群人披著油布斗篷,正在殷殷送別。海面上有一條小火輪,正在隨波起伏,船上水手都在冒著大雨固定索具,偶爾看一眼海面,臉色都有點倉皇。

這位從天津匆匆趕來的楊大人,一副文人的模樣兒,可膽子真夠大的。不僅冒著風濤,黑夜行船到了旅順,氣兒都沒喘勻,還要在這樣地氣候天色下,趁夜渡海,直奔朝鮮境內的鐵山!

他們是命不好,給點派了這麼一個差使。就算不碰見鬼子的巡洋兵船,也難說有沒有命能到!

給楊士驤送行的是北洋沿海水陸營務處的會辦道員龔照嶼,作為在北洋浮沉了十幾年的官員。他也是給這場戰事捧到這個位置上面的。原來他不過旅順船塢事宜的總辦,徹頭徹尾的事務文官。甲午戰事一起,水師上下已經縮回威海,陸師雖然也調了幾個營頭過來,但是沒人願意出來負責。誰也擔不起戰敗的責任。最後將他捧了出來!他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幾次請李鴻章調派大員來旅順坐鎮,或者將自己職位移交給陸師將領。可是北洋中樞已經亂了方寸,誰還來管他。他也就只有認命當這個送死地官兒了。

楊士驤昨夜趕到,他還以為中堂開恩,讓楊蓮房來接他的位置,卻沒想到這楊士驤和瘋了一樣。居然是要連夜偷渡到朝鮮境內的鐵山!

握著楊士驤的手,也不知道是擔心他的安危,還是想到自己的前途莫測,龔照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這個時候楊士驤卻披著斗篷。只是抬眼看著頭頂的黃金山炮臺。低聲問道:“守炮臺地,是禁衛軍的人吧?”

龔照嶼忙不迭的辯解:“這是丁軍門的節制!兄弟也是接了這個差事才瞭解地首尾,前面實在不知道哇!”

楊士驤淡淡一笑,大雨夜色當中,他臉色憔悴,眼睛紅紅的:“給他們守也罷……老哥,在朝鮮訊息未曾傳過來之前,旅順萬萬不可有失!兄弟說句擺在前面的話兒,要是獨獨咱們北洋一個敗報又一個敗報傳出來,而其他地方還是傳捷。負擔責任的北洋大員,中堂就要他們的腦袋!”

一句威嚇的話嚇得龔照嶼臉色更加蒼白了幾分。連安居燕坐,風流儒雅的北洋智囊楊士驤都冒這種奇險不知道去做什麼了,李中堂要砍人腦袋的話兒,那還真不止是說說而已!

慢著……楊蓮房的話中意思是不是,如果其他地方傳來戰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