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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房間時在廊道遇到潘叔豹,交談一陣,耽誤少許時間。”秦慕蘭低語道。
“沒事就好,我們走吧。”說完二人向府衙潛行而去。
此時城牆內外戰火紛飛,各處生起濃濃黑煙瀰漫整座松桃城。朝廷官兵揮舞著旌旗,面露猙獰,鋪天蓋地的嘶叫聲,響徹原野。
空中箭矢如狂風暴雨般傾下,只見城頭不斷有苗兵倒下,雲梯上的先鋒官兵不停掉落地上。
不遠處,官兵動用十幾臺攻城車向城門投擲火石,霎時火光四射,不少守城的苗兵葬身火海,吟聲哀嚎。城牆外壁不時脫落,但是仍舊很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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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亮,官兵依然攻不下城池。福康安見此戰況,心急如焚,打算強攻,但是被手下將領勸阻,無奈之下,只能下令暫時鳴金收兵。
“城外沒有什麼聲響了,朝廷官兵似乎要退兵。”秦慕蘭輕聲言道。
李顧環視四周,感覺不太對勁,便開口言道:“我們在此監視那麼長時間,可是府衙內都沒有動靜,先去城門檢視一番吧。”
二人穿過幾個小巷,一路向西急行。須臾間,他們爬上一座舊閣樓朝城門望去,惟見一片蕭敝景象。
這時城門街道上忽然走來幾十名苗人,他們身著苗服,行至城門下,坐到地上,並且取出笙器,托住笙鬥,雙指插進笙孔,徐徐奏響樂曲。
笙聲清越,嗚呼響徹天際,極盡悲壯。聲聲嗟嘆默然敲打著心靈,悠緬情深落入聲處,慘慼而哀嚎。
這一幕不禁讓秦慕蘭想起唐代詩人李商隱的詩句:悵望銀河吹玉笙,樓寒院冷接平明。
“你沒事吧?”李顧用手輕拍一下秦慕蘭的肩膀。
“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秦慕蘭緩聲言道。
李顧並未言語,抬頭望著城門二樓。他看到幾個人從樓內走出,他們穿著一身盔甲,在眾多黑色服飾的苗人中極為顯目。
不多時,李顧發現石柳鄧和吳廷道的身影,吳隴登並不在其中。他心裡一緊,暗想吳隴登此時與陳奇留在府衙,不知做甚。
“我們須得回去。”李顧迅速躍下閣樓,奔向府衙。秦慕蘭疑惑不已,惟有跟隨其後。
二人在府衙內找尋半日,未能覓得吳隴登的蹤影,悻悻離去。剛走出府衙不遠,忽然聽聞前方急促的腳步聲,他們趕忙躲到暗處。
傾時,幾名苗人來到府衙大門前,為首是一名老者。李顧遠觀此人的身影,感覺很熟悉。再細看,這才發現原來是石魯領者。
大門開啟後,石魯領者急忙進入府衙,很快來到後院大廳。當他得知石柳鄧此時正在城門樓上督戰,便令侍衛前去通傳。
半個時辰後,石柳鄧遲遲而歸,見到石魯領者時連聲謙意,“城門守備需要重新佈置,故而來晚了。”
石魯領者坐到椅子上,直言道:“無礙,戰事要緊。”
“松桃城已被朝廷爪牙包圍,您如何進得城內?”石柳鄧言道。
“圍攻東門官兵不知何故被調離到別處,僅留少許人監守。我們既此得以順利進城。”石魯領者言道。
“我就說城門處驟然聚集那麼多爪牙,原來如此。”石柳鄧到椅子就座,並拿出水壺喝下幾口水。
“我此趟召集萬餘名坎奇族人來援,他們如今埋伏在城外。”石魯領者言道。
“如此一來,我們既可守住城池。”石柳鄧言道。
“坎奇族人能力雖強,卻敵不過數量眾多的官兵。我在回城途中遇到一支騎兵,大約有三四萬人,如今駐紮在城北幾里處。回到城外時估算了一下包圍城池的官兵,約莫有十萬餘人。而我們攏共才四萬人。兵力懸殊太大,恐怕敵不過官兵。”石魯領者言道。
“那您認為我們該怎麼辦?”石柳鄧急忙問道。
“我已經作出戰術安排,朝廷再次攻城時,坎奇族人會伺機攻擊側翼的官兵,城內的族人披時便可向東門行進,然後從此處撤離。”石魯領者言道。
石柳鄧吸了幾口水煙,沉思一陣,隨即言道:“我們先取出秘物吧。”
二人很快起身,行至後院東廂房,開啟暗牆後,現出一間秘室直貫地底。
“原來這裡有間地下儲藏室,我就說怎麼找尋不到呢。”秦慕蘭低語道。
“我們進去吧。”李顧輕步走上前,悄然進入密室。
就在這時,城外轟隆聲再次響起。“不好,那些爪牙又要攻城了。”石柳鄧加快步伐,行至儲藏室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