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前廊道上,李顧用手指戳破窗戶油紙,湊上前探視屋內。只見兩丈開外有一個背影,手持一把長戟,再仔細觀瞧,此人竟為逃至此地的朗塔,不知與何人對峙。
李顧換個方位往裡面觀瞧,那邊太暗,依然看不清對方為何人。
突然間,朗塔對面那人發出陣陣冷笑聲,令人毛骨悚然,還是女人的聲音。
“不好!”利庫瑪察覺到危險氣息,立即雙腳一躍,朝向窗戶魚貫而入,並作出一個滾翻動作,快速站起邁步而去。
行進中,他從腰間拔出短刀,朝著那名女子方向刺去。速度極快,女子來不及反應,既被刺中手臂,疼得尖叫一聲,放下手中捏住脖子之人。
李顧敢忙下蹲抱起倒在地下的人,後撤幾步。
此時,許山見到躺地之人,疾奔過去,驚慌道:“爺爺!怎麼是你啊,你沒事吧!”
李顧剛才急切救人,沒注意到此人的面容,聽到許山這話,轉頭看一眼面前其人,心中一凜,發現真是陳正楠。
緩過氣的陳正楠聽到熟悉的聲音,睜開雙眼,見到身旁的許山,“原來是小山啊,你怎麼來這裡了?此地危險,你趕緊離開。”
“我不能走!殺害父親的幕後兇手如今就藏在這個寨子。”
“這怎麼可能,害死你父親的兇手為苗人。可是寨子的主人分明是漢人。”
李顧聽到這話,心中暗道:“此寨的形制確為漢宅,結合慕蘭所述陳青臨死之事,以及乾州的遭遇,這樣說來,有一些苗人在為漢人做事。”
許山伸手按摸陳正楠胸腔,給其順氣。那女子忽然嘶喊一聲,見到地上的二人,立即朝他們衝來。她手臂上的血液不斷往下滴,地上形成一行長長的血跡。
李顧感覺一陣陰風襲來,轉頭看去,女子將要接近陳正楠和許山,奮起擋在二人身前。
女子察覺李顧襲來,旋即橫側身體,出手接住短刀。李顧驚愕不已,這世上竟然有人徒手接刃。他抬頭望向女子,發現她臉若豹首,色如薑黃,面容極其猙獰。
頃時,利庫瑪也趕到這裡,抬起右腳狠狠踢向女子腰部。她身體一傾,瞬時失去平衡,倒入地下。
女子快速站起,伸出雙手襲向利庫瑪。後者退回幾步,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往後一拉。女子俯身向前,利庫瑪再來一個大腳踢中其腹部。她大吼一聲,顯然被激怒了,疾步襲來。
“菀今,不要啊!此人為馬庫大哥,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有一人從後屋躥出,想要阻止女子傷害利庫瑪。
女子此時徹底喪失本性,已然無法辨別他人。利庫瑪聽到那人這番話,便知曉女子身份,收起招式,既以防守姿態應戰。
那人靠近這名女子後,伸出右手拉住她的肩膀。女子忽然轉過身掌擊中其胸腔,繼而彎腰抬腳踢向頭部。他瞬間側身倒落地下,大腦受到嚴重震盪,嘴角吐出白沫。
李顧見狀,躍步上前,旋身抬腳踢中女子腹部,其身體飛出一丈距離外的地板上。
利庫瑪抱起那人,檢視他的身體狀況,“杜敘,你沒事吧!”
片刻時,利庫瑪見杜敘沒有反應,便從內袋取出一顆藥丸,並用手捏碎,給其灌下藥末,呼吸很快平順許多,卻依舊昏迷不醒。
藏在暗處的朗塔趁二人不注意,突然拔出長劍直衝而去。利庫瑪此時已經察覺到朗塔的行動,但為時已晚,長劍刺穿女子腹腸處,瞬時流出黑紅色的血液。
利庫瑪看著女子的面容,長嘆一口氣。他身旁的李顧倒是看出來了,開口問道:“你與他們熟識?”
“沒錯,我和秦慕蘭前往乾州路上,認識這兩個人。這人名叫杜敘,女子喚作菀今。只是不知他們為何淪落至此,菀今還變成這般形容,都認不出我了。”利庫瑪挽起杜敘的袖子,檢視其手臂的顏色。
“看來此人情況與女子不同,並未身受毒物侵蝕。”李顧觀察杜敘雙頰和口唇,並未發現有中毒痕跡。
“是的,他的手臂也很正常。”言罷,利庫瑪站起走到菀今身旁,看著她這幅模樣,不禁嘆息。
李顧轉過身,朝向朗塔步步緊逼而來。其人見勢不妙,緊握長劍,防守以待。
就在這時,北側樓外出現一陣響動。李顧趕忙止步,走到門口,發現外面不少人急衝進來。他抬頭望向屋頂,惟見上方有長條橫樑,立即退後幾步,抬腳蹬起踏著門楹,順勢爬上橫樑。
利庫瑪讓許山與陳正楠移至廊道,自己則跟隨在後。三人看到幾個人進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