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察覺到了蘇魚的目光,雲酥動作一頓,沒有轉頭,只是繼續剝開蜜薯的外衣,用瓷勺挖出金燦燦的蜜薯,小心喂到了少女的嘴中。
但她的耳朵已然紅到了耳朵根。
顯然,蘇魚猜對了,雲酥之前就是在放水。
蘇魚仰頭望天,淚...流了下來。
“本以為我已經是不世出的遊戲天才,沒想到只是幻覺罷了...”
蘇魚有些惆悵,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你咋就那麼菜呢?
雲酥也是,放什麼水嘛,難道覺得她的主人是什麼因為輸了遊戲就會抱頭痛哭的傢伙嗎?
蘇魚絕對不承認自己做過這種事。
被偏愛的人就是有恃無恐,都敢騙主人了。
輕咳兩聲,蘇魚輕輕走上前,彎下腰,目光與坐在椅子上乖巧的紅髮少女平齊對視。
少女小心咀嚼著口中從未嘗試過的味道,眼底似有紅色的花在盛開,純淨無瑕。
“既然我們是朋友了,那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蘇魚聲音放的很輕,像是上課的時候、同桌之間的悄悄低語。
少女歪了歪頭,拿出便籤本唰唰寫了幾筆,雙手捧著向蘇魚展示。
上杉繪梨衣。
這就是她的名字。
在名字的末尾,還有一隻小怪獸的簡筆畫,胖乎乎的有點可愛,朝著空白的地方張大嘴巴,好像下一秒就要噴火似的。
蘇魚輕聲將她的名字唸了出來,隨即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嗯...很好聽的名字啊,像是某種少見又很純淨的花。”
繪梨衣嘴唇微微啟闔,再度落筆,將便籤上的內容舉到了蘇魚面前,距離很近,近到蘇魚甚至能感受到少女呼吸的溫度。
但她似乎並沒有和別人保持距離的意識,只是因為蘇魚說他們是朋友啦,所以就下意識的親近過來。
這是個很蠢的女孩,蠢到讓人不忍心讓她受到傷害。
“我的名字嗎?蘇魚,兩個字的,記不住也沒關係。”蘇魚臉上少有的展現出溫柔的一面。
大概是這個單純的女孩實在讓人不忍心用任何兇狠的表情去嚇唬她吧。
少女認真的在便籤紙上記下蘇魚的名字,盯著看了一會,似乎要將其印在腦海。
對於普通人而言,同學、網友、聊過幾句話的陌生人,或許都能稱之為朋友。
他們也不缺少朋友。
但繪梨衣不同,她從小就在特殊的環境中長大,她的世界觀是由動漫和遊戲構建起來的,單純、美好,這也導致了她的心理年齡不成熟,世界觀和旁人有些不太一樣,甚至有些畸形。
但不妨礙她喜歡著這個世界,想多看一點、多瞭解一點、多接觸一點,但是她沒有勇氣。
蘇魚眸光閃爍著,這是個光是看著就會讓人眼前模糊起來的可憐女孩。
她不斷把寫著‘謝謝’的便籤紙舉到兩人面前,有點點小倔強。
蘇魚笑了笑,收下了這張便籤紙。
“要早點回家哦,養好身體,外面的世界還有很多值得看的奇蹟呢。”
繪梨衣小心翼翼含著最後一口蜜薯,捨不得嚥下去,望著蘇魚的眼裡有光。
“吃吧,我這裡還有呢,沒事,我們會一直在這裡的,你想什麼時候來都可以。”
在身後摸了摸,蘇魚掏出一個皮卡丘玩偶,輕輕放到繪梨衣的手上。
“好啦,你家裡人應該很快就會來找你了吧,這個送給你。”
繪梨衣望著手裡的玩偶,軟軟糯糯的,讓人想把臉埋進去深呼吸一口。
她抬起頭,從懷裡拿出一隻小黃鴨,雙手捧著遞了出來,像是交出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蘇魚稍稍有些驚訝,指著自己問道:“給...我的?”
繪梨衣點點頭。
“...謝謝。”
蘇魚雙手將其接了過去,像是在進行什麼神秘的儀式,神色鄭重。
“話說你街霸打得很厲害呀,我一次都沒贏...”蘇魚再度幽怨地看了一眼雲酥,雲酥撇過頭不敢對視,但嘴角已經止不住地揚了起來。
繪梨衣在便籤紙上寫道:“下次,我教你!”
“好啊,我等著繪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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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重工大樓內,警報聲拉響。
某個不存在的樓層裡,腳步聲密集如雨,其中有一道格外急促。
一道身穿黑色長風衣的身影開啟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