頊嫿拍拍她的肩:“夠意思。本座記住你了!”
木狂陽渾身一抖,直覺不祥:“算了,你還是忘記我吧!”
頊嫿一笑,木狂陽還是頗不放心,說:“天衢子這個人吧,死心眼。他現在認定尹絮蘋,定然對她死心踏地。你還是趕緊想想辦法吧。不然二人要是生米做成熟飯……你可別來找我哭。”
頊嫿說:“嗯。”頓了頓,突然又說,“狂陽,我真高興。”
木狂陽說:“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覺得你高興得有點早。”
頊嫿笑得花枝亂顫,木狂陽問:“你可別不當一回事。要麼找個機會,向他認個錯?”
頊嫿莫名其妙:“認錯?本座錯從何來?”
好吧,木狂陽是真的服了她了。只得問:“那你打算如何將他追回來呢?”
頊嫿輕捻髮梢,笑容高深莫測:“狂陽,身為一個女神,怎麼可能主動追求誰呢?”
木狂陽不想說話了:“好好好,你繼續保持你的高冷女神人設。我走了。以後哭的時候請不要來找我。”
頊嫿笑得不行,笑完之後,突然說:“你有空幫我看看陰陽院的試煉,看看他什麼時候有機會外出。”
好吧,好歹還算是上心。木狂陽說:“明天就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尹絮蘋現在粘他就像狗皮膏藥一樣。你現在先別跟尹絮蘋起衝突,不然他要是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你肯定受不了。”
頊嫿伸了個懶腰,說:“狂陽,活到我這個地步,什麼話我都受得了。”
木狂陽回頭看她,她眼中慵懶之色漸收,一雙眸子裡全是凜冽寒氣。
第二天夜裡,陰陽院有內門弟子外出試煉。天衢子如今修為只剩本尊三成,是以在試煉方面,也跟得很緊。尹絮蘋一路跟著他,一起帶隊。
到達的地方是一片松林,乃是當地縣衙求助。稱附近村民在松林裡撿到一塊琥珀,裡面竟然是一顆人的眼珠。而前來調查的官兵紛紛不知所蹤。
懷疑是妖魅作祟,只有報給九淵仙宗了。
妖魅大多在夜裡出沒,大家也只能在夜裡前來檢視。
天衢子說:“三人一組,入內查探,互相照顧,不得走散。”
門下弟子答應一聲,立刻四下散開。天衢子連稱手的法寶都沒有,尹絮蘋倒是體貼,忙把鎮魂鈴遞給他。鎮魂鈴是掃雪宗的鎮門法寶,威力還算是強大。
之前跟頊嫿化身的“紀嫿”比武的時候有點損毀,這時候經過向家堡修復,已經恢復如初。
天衢子乃是雜修,妙音宗的法寶他也用得。他也不跟尹絮蘋客氣,接過鎮魂鈴,走入松林,一路注視門中弟子動靜。
頊嫿手中提燈,就站在不遠處,天氣微寒,她白色的披風上繡著大片荷花,花色淡粉,荷葉卻是墨與綠相間。木狂陽是偷偷跑出來的。她對頊嫿的第一次出手顯然十分好奇。頊嫿這柄劍,一向狂妄,能看到她伏低作小,倒追男人,那可是百年不遇的事。
好戲開場,豈能錯過?
故而哪怕是可能會被水空鏽訓斥,她還是偷偷溜了出來——退一萬步,天衢子現在修為可不比從前。萬一頊嫿要對尹絮蘋下毒手,她也來得及阻止。
這聖劍平生沒有受過什麼氣,萬一尹絮蘋說出什麼話刺激到她,這事兒還真是很有可能。
然而頊嫿只是在一旁觀望,許久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尹絮蘋一直跟天衢子相伴而行,她的目光卻似乎完全略過了這個人,只是凝聚在天衢子身上。
木狂陽看著,又有些心軟,只得提醒道:“這樣看可看不來一個深情道侶。”
頊嫿微微一笑,她今日著裝溫柔素雅,這一笑更顯柔美。木狂陽也有些心軟,說:“上去跟他解釋吧,好好說,他指不定能想起什麼。”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知道,哪有可能想起什麼呢?他只是從魂皿中長出的一粒魂種而已。那些事,他根本都沒有經歷過。
頊嫿聞言,輕轉著手中赦世蓮燈的玉柄,說:“想要看戲呢,最好就找個好位置,不要多話,也不要走開。更不能指導戲子如何去演,不然就沒趣味了。”
木狂陽一愣,卻見她極快地入了松林,飛快佈下幾個法陣。法陣布得隱秘,很快將整個陰陽院的內門弟子同天衢子、尹絮蘋二人隔開。
天衢子雖然警覺,但也並不認為這片人界的松林裡,有已經化神的高手!而且還是絕頂陣修。
頊嫿輕鬆將他與尹絮蘋孤立出來,木狂陽心中一驚,手握刀柄——她到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