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虎目怒視群臣,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你們都沒辦法,那還是讓朕親自去將夷狄人打得片甲不留!”
眾人都抽一口冷氣,老丞相還是安奈不住,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道:“陛下請三思啊!我天朝西有夷狄不斷挑釁,北有匈奴虎視眈眈,東邊的琉球也不安分。若是此時貿然出兵,只怕得不償失啊!”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丞相你說,朕該怎麼辦?難道要朕坐在京城中等他們一起打上門來嗎?”
丞相的頭低地更低了,許久才試探性地開口道:“陛下,為今之計,只有將畢澄大人放出來,領兵攻打夷狄了!”
“放肆!”皇帝“噌”地站起身來,大罵道:“難道你們要朕放虎歸山嗎?若是畢澄得了兵權,不去打夷狄,反而打京城,朕不就成了東郭先生了嘛!”
丞相“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陛下息怒啊!古有周處除害,我朝不如仿效古人。將畢澄放出來,讓其除了夷狄後,再做打算。”
皇帝直直地看著丞相,這老頭平時似乎對什麼人都很好,沒想到真的遇到大事,心狠手辣絕不比任何人差。姜果然還是老的辣,父皇獨獨留下他來輔佐,還真是有緣由的。
皇帝並不是不想放畢澄,只是苦於沒有臺階下,如今丞相這麼提議,皇帝就有了理由放畢澄出來。
皇帝看了看眾人的反應,道:“既然是周處,那就要用根繩子綁著,免得到時候反噬其主!”
下面眾臣齊喚道:“陛下英明!”
皇帝又道:“傳令下去,夷狄屢窺我朝領土,故特赦罪臣畢澄戴罪立功,復大將軍一職。”
皇帝頓了頓又道:“長公主安慶賢德聰慧,今配予大將軍畢澄為妻,七日之內完婚。原將軍府改為駙馬府。”
“萬歲萬歲萬萬歲!”
朝堂上的訊息隨著快馬傳到了後宮,傳到了畢澄的府邸。眾人又驚又喜,喜的是將軍就能出獄了,驚的是聖旨一下,將來這府中最大的就該是公主了,這日子還不知道該怎麼過呢!
紫蘇抱著膝,蜷縮在船艙的角落裡。整個船艙裡都是受傷計程車兵,有斷手斷腳的,有失明的,慘不忍睹。紫蘇儘量離他們遠遠的,那樣的場景只消一眼,就能讓人噁心難過。更不要說,這些天,有幾個傷重的在那裡**,還有幾個痛苦了幾個時辰後就歸西了。這一連幾天,恐怕將這一生的痛苦都嚐遍了吧。
紫蘇現在就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趕快回到畢澄身邊,回到他的懷抱中,遠離這些悲楚傷痛。可是,她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畢澄的懷抱中就將沒有她的位置了。
掰著手指,算著還有幾天能到京城。這些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京城中該沒人再會去注意自己的到來了吧。
船按時靠岸,再走半天的路程就能到京城。紫蘇滿心期待,恨不得此時的自己生出一雙翅膀,能飛到畢澄的身邊。
紫蘇一路上都小心觀察著,各個通關路口居然都沒有自己的通緝畫像,這風頭怎麼這麼快就過去了?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莫非是畢澄那頭出了什麼事,自己才能倖免於難?思及此,紫蘇加快了腳步。
熟悉的城門,不同的是此時的心境。第一次來京城還是為了白芷來找的林南星。白芷,林南星,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兩天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熟悉的音容笑貌,彷彿還在昨天,可就這麼沒有了。林府應該是人去樓空了吧……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舊時歌舞昇平,如今人去樓空,餘留死寂一片。
進了京城,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林府,果然是大門緊閉。是呀,主人不在了,還要那麼一大家子人做什麼?恐怕,如今的將軍府也是如此吧!
紫蘇慢慢挪動腳步,不知不覺中被擠入了人群,身邊盡是推搡的人。紫蘇感覺胸口有些悶,黑壓壓的人群,讓她感覺不舒服。
“讓一下,讓一下!”
“小丫頭,推什麼推。誰不想往前去?這不都是人嗎?”
紫蘇看著身邊一個穿著紅色的小丫頭和旁邊的一箇中年男子起了爭執。
“這位先生,麻煩讓一下,讓我過去,我可急著呢!”
“嗨,你這丫頭,想擠到前面去看公主就直說嘛!”
“哼,我才不稀罕呢!”小丫頭一挑眉,硬是往前擠,那男子滿臉寫著不相信。紫蘇被兩人的談話所吸引,卻又發不出聲來問。
那小丫頭索性換了個方向,準備繞路走。那男子伸出腳尖,小丫頭“撲通”一聲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