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趨勢,照雜誌抄襲抄襲也成啊。”
廠長面露難色,給兩人泡了茶,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也有難處,您也看到了,裝置老化,工人的年紀也都不小了,設計倒是有兩個可都快退休了,審美是差一些,不過您要的貨我們可以最低價,以後要可以再生產的。”庫存積壓的貨,能賣出去就是為廠裡解決困難了。
顧卿點了支菸說道:“要不這樣,我找人出設計圖,你們來生產,等樣品出來我們再定價,產品用料還是不錯的,老外都比較挑剔,貨真價實才肯買單。最近我已經把生意做到歐洲去了,只要貨好不發愁銷路。”
“哦,好,我們儘量按照要求去做。”廠長滿臉堆笑,連忙把價格在計算器上打給了對方。
顧卿看看覺得還算靠譜,但他提了個要求:“我下週才來提貨,您趁著這個機會把所有我訂的貨都拿出去過過風,整理整理,一股黴味沒人樂意買。要不然我可不給貨款,這個咱們在合同裡寫明瞭。”
於凡坐在一邊認真的聽著,還把重要的細節記在了小本子上,雖然對於業務員的工作沒有信心,但總要耐心的學習,這幾天就跟著顧卿多跑跑吧。
☆、20·營長
在回家的路上,顧卿喋喋不休的給於凡講了很多他做生意時候發生的事兒,從副食店辭職,練地攤,到去俄羅斯淘金。
於凡聽得很認真,他覺得顧卿這些年也真不容易,比起呆在溫室裡做工人的他雖然更辛苦,四處奔波勞碌,但收穫也頗豐,如今他下崗,而人家卻已經腰纏萬貫了。
“我覺得命運其實挺公平的,誰付出的多,總會得到的多,在聖彼得堡睡大街的日子沒白過,最後還是你贏了。”於凡靠在副駕駛座上頗有感觸的說道,現在的社會和十幾年前截然不同,幹什麼都先談錢,彷彿錢已經成為了衡量一切事物的標準似的,沒錢寸步難行啊。
北京男人邊開車邊說:“也不能這麼說,只是我運氣好,趕上機會了,做生意就得抓住時機,一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得有魄力和冒險精神,心臟不好受不了,和賭錢挺像的。”
“我連搓麻將都不會,更別談賭博了。”於凡尷尬的說。
顧卿望著他的側臉,發自內心的笑了一下:“今天這單生意談好了,我給你提成,說好的百分之一。”
“可我什麼都沒做。”小白臉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帶對方來了服裝廠而已,一直都是顧卿在和廠長聊,他只是做了個簡單介紹而已。
“錯,是你帶我找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的,我自己可摸不到這兒,而且他們的積壓貨不少,價格又低,雖然款式過時了,不過在某些地方還是有銷路的。”他說完就開啟車裡的音響,塞進了一盤磁帶,裡面傳出鄧麗君甜美柔情的歌聲:
一陣陣綿綿細雨,帶來多少淒涼意,我曾問過絲絲小雨,是否帶來你的訊息。。。。。。問你,問你,再問你,幾時回到我的懷裡。
他跟著磁帶唱了起來,時不時還扭過頭看看身邊的人,雖然他們昨晚一起睡了,可並不能代表於凡和自己重歸於好了,他知道此人雖然表面上順從軟弱,但骨子裡卻是個很要強,很愛面子的人。
小白臉的耳根發熱,只好往右邊靠了靠,但《絲絲小雨》這首歌也是他最喜歡的,只不過每當聽這歌的時候他幻想中的畫面沒有哀傷的女主角,而是兩個男人在雨中相逢的場面。
“你唱歌還是那麼好聽。”於凡不禁稱讚北京男人,顧卿在宣傳隊曾有“金嗓子”的綽號,原本這傢伙是有機會調到縣裡文工團的,但為了和自己在一起,對方卻放棄了,為此他還和顧卿在當年吵了一架。
不過這就是命吧,沒去文工團的顧卿成了大老闆,而削尖了腦袋回城的自己則成了下崗工人,這簡直就是黑色幽默,令人發笑,但他卻笑不出來。
“我的業餘愛好就是唱歌,現在也就剩下這一個愛好了,呵呵,拿彈弓打松鼠的年齡一去不復返囉。”雖然他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夥了,但和於凡在一起的時候就像回到了在農場的日子,自己彷彿都年輕了一般。
小白臉也微微一笑:“現在恐怕後山沒有松鼠了。”
“我想也是,等有時間咱們回去看看,那條小河,宿舍前面的小操場,還有後山的小屋。”他可是很懷念那個小木屋的,在那裡他和小白臉度過了很多難以忘懷的美妙時光。
於凡扶扶眼鏡,低下了頭,曾經不知多少次他在那裡一次次的陷入了顧卿火一般的熱情當中,那時候他們的關係是如此的微妙,既是朋友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