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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實交代,做什麼虧心事了?”咪寶將唇貼到林森柏耳邊,極其曖昧地問——林老伯戀人不多,床伴卻不少,小半個城市只要長得還過得去的女人都與她有不清不楚的聯絡,每一個擱咪寶身旁比都差不到哪兒去,家裡電話三天兩頭有未名電話號碼被林森柏報送電信局列進阻止呼入名單,就算此時她真是報選單似地篩出一串人名,咪寶也不會覺得奇怪。有錢有勢的受君,就有這好處,床伴再多也不會被人稱為種馬種豬之類不堪入耳的東西,撐死了說個潘金蓮,可憑林森柏那胸,也算不上什麼七尺大乳,哦不,奇恥大辱。“給你過個生日!過個生日!而已!瞧你受寵若驚的窩囊樣兒,”林森柏掙扎,光著的腳巴丫在被面上急急蹬踹,活像誰要對她意圖不軌一般,“往後別說你認識我!我嫌丟人!”“真沒偷人?”“偷毛偷!每天讓你折騰得床都下不來!我偷人,那才叫找死!精疲力竭而死!”咪寶猛地翻身,隔著被子壓住那“條”蠕動著的身軀,被子由包在她身上瞬間改為包在林森柏身上,“說的也是,就你這長相,拍了照片,貼門上辟邪,貼床上避孕的,”偷一眼,咪寶看看食指上燦燦光光的戒指,隨即低頭狼吻林森柏,吻完,揭開被子,三下五除二扒光林森柏身上正經八百的衣服,“脾氣還壞,動不動就光火,也就我瞎了眼中了蠱著了道,稀罕你個要啥沒啥,窮得只剩錢的暴發戶,青春短短几年都耗塊木頭上,虧大發了。”65——爛——下午三點,按行程,看電影。電影票是林森柏交給別人辦的,b城最好的放映廳,最好的包廂,包廂裡最好的位置,就是片子不怎麼好,因為趕上婦女節專場,日前放映的好萊塢大片被撤下,改換成號稱中國版《絕望的主婦》的《無窮動》。林森柏只想著答應過要和咪寶一起看電影,但她自己對電影內容是毫無概念的,什麼無窮動,無底洞,白洞,黑洞,她那雙夜盲加散光的眼睛反正也看不真切。入場之前,她為了不讓自己在看片子時睡著,提前買了一打啤酒,兩包爆米花,兩瓶雲呢拿咖啡,一包超辣鳳爪交給四個為防萬一隨身攜帶著的保全人員,讓一個早早進場探明情況,一個拿防爆手電在她進場時打燈照路,剩兩個留意四周有沒有記者和不軌之徒。最近報社電視臺不知跟的哪陣風,突然對他們這些默默無聞的地產商萌發了濃濃愛意,春節後,二十四個版面的本市小報,每天至少有一版有關地產公司,再有半版有關地產公司負責人。b城四大地產公司中,頭一個挨槍的是金獅。師宇翰每天打打球,喝喝茶,開開會,日常作息時間一天可以複製成一年,報社寫了兩篇專稿,電臺拍了一個專題就雞肋了這位年逾半百的先生,調轉主要火力向其餘三家。可百文的文舊顏那是真叫個生人勿近,對她跟蹤拍攝,無異於自取滅亡,狗仔們要麼有去無回,要麼回來也再不敢當狗仔了,據說被她逮著了,實行的是先崩後問政策。媒體人也是人,是人就得怕死,沒辦法,只好掉頭向盛昌那些高幹子弟,期望能從高幹子弟身上挖出啥內幕來。問題是高幹子弟的邪惡本質要有那麼容易被捅爆,誰還當官?關於郝家人的新聞,大部分過不了新聞審查,好容易過了審查的,基本都是些冠冕堂皇得能公然出現在企業網站上的內容,一回兩回還成,久了市民也就膩了,發行量廣告量上不去,報社主編電臺臺長們可不幹,一聲令下,長槍短炮全部瞄準源通,剛開始嚶嚀婉轉地替源通寫漂白後的企業史,博得源通企宣部的信任,接著開始套咱們沒權沒勢的林暴發私隱,起先的文字報道收效甚微,擱誰誰也得急,急了怎麼辦?急了就得瀉啊,懷柔不成只得上猛藥,把被咪寶形容為貼門上辟邪貼床上避孕的照片往報上電視上一登,這下好,市民們,特別是部分不明真相的已婚男性市民們,受什麼美女富翁,少女老闆的大標題煽動,報紙一買就是三份,剪下林森柏照片,發通緝一樣貼在家裡各個角落,謠傳效果堪比輝瑞大藥廠出品的藍藥丸,搞得b城大大小小的婦產中心無痛人流服務供不應求,局勢大有朝咪寶預言方向揚長而去的可能:流嘛,流多了就不用流了,永久避孕,好。林老伯牌大頭貼,您一勞永逸的選擇。“你不是跟市裡那些個當紅女主播啊,當紅專欄女作家啊,當紅炸子雞啊什麼的都有‘交情’麼?怎麼還壓不下去?看個電影搞得跟打仗似的,太能作了你。”咪寶進場前低著頭,站離林森柏一臂有餘,生怕新版林老伯牌大頭貼裡多了關於自己的內容。林森柏皺著苦瓜臉,兩手插兜,“我壓有什麼用?幾個董事為了給賣房造勢,連我的一寸工作照都貢獻了,再者說,我也不可能把她們都勾搭回來,家裡住不下呀…”電影開始的頭三分鐘那叫個無聊乏味,除了有催眠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