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對方一直在看自己,眼裡同樣是尖銳的疼痛,還有一種深深地無奈。
這裡是魔界,拜堂的儀式自也跟人間不同,他們不需要拜天,他們要拜的除了夫妻對拜,便只有弒天而已、魔將,們沒有父母,只將弒天當做信仰,乃至於高堂來拜。
凌塵和摹邪站在大殿中央,卻還多了連個陌生人,這是押解凌塵的兩個高階魔衛,以便在他不聽話的時候,強行執行弒天的命令。
當“一拜高堂”的指令響起,摹邪興高采烈地拜了下去,眾人驚訝地發現,凌塵竟沒有動靜。他雖然失去了行動自由,左右臂膀都挾持在兩個魔衛手裡,但他挺拔的身姿卻像一座大山,巍峨不動。這便使得獨自拜下去的摹邪分外突兀、
摹邪覺得尷尬,卻不敢獨自起身,只能斜著眼睛看凌塵。卻見對方緊咬牙關,臉上的表情堅韌不屈,他心裡忽然生出一股無力,還有些替他擔憂。希望他快些服軟,因為,弒天不會允許他如此公然抗命。
弒天發現,身邊的千凰在顫抖,放在身側的手指也無意識地揪緊了衣襟,也許她太緊張了,竟沒有發現她將弒天的一截兒衣襬也揪在了手裡。她的臉色比方才還要蒼白了,輕咬著嘴唇,像是在強力剋制著什麼,但她的眼睛,卻牢牢地望住前方,裡面暗潮湧動,甚至閃爍著隱約的淚光。
弒天知道,她在看凌塵,不用看也知道,視線的另一頭,男人的目光也同樣沉痛而悲哀。
他們的堅持看在弒天眼裡是那樣的卑微和可笑,簡直不堪一擊,最重要的是,弒天心裡很不爽。為著她在他的面前,與別的男人目光痴纏,簡直沒將他放在眼裡。不過,沒關係,雖然今日的主角不是他,但是,只有他才有最大的掌控權。
弒天朝魔衛使了個眼色,魔衛門握住凌塵肩膀的手,瞬間加大了力度。
凌塵感到肩膀一陣鈍痛,甚至聽到了骨頭移位的聲音,但他不想跪。
千凰在上頭,看兩個魔衛發狠的臉色,看凌塵顫抖的軀體,也知道他不好過。遲早都是要跪的,他卻不肯認命,這份倔強,在這個時候可貴又可憐。讓她的心,也跟著疼了。
隨著一聲悶響,凌塵終究跪在了地上。
千凰只覺得那細微的聲音落在自己心頭似有千斤重,讓她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下。
凌塵的眼睛亦是溼潤的,這一跪,似乎在兩人之間佈下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她為人掌控,他為人掣肘,他們的愛情還沒有開花,就已經被破壞的千瘡百孔。
直到司儀喊了一聲夫妻對拜,千凰終於支撐不住,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突然崩裂,眼前一黑,她的身體往前栽去。失去意識的瞬間,她聽到了很多聲音,認識的,不認識的,她無從分辨,只覺得有幾個聲音特別熟悉,有凌塵,有娃娃,居然還有鳳漓的聲音。
她想,她一定是被氣糊塗了,居然出現了幻覺……
千凰醒來的時候,感覺身子有點兒沉,是那種外物壓在身上的沉重,帶著人體特有的溫度。她如今的情況還有誰能親近她呢,也只有弒天而已。
意識一點點回籠,感官漸漸清晰,千凰卻不想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切讓她很不想面對,因為,弒天在親吻她。
她不想背後的意義,也不在意這是他第一次親吻她,她只感到一種深切地厭惡,在經歷白日的事情之後,她對弒天,更是多看一眼,都嫌多餘。
但她還是摸不準他的心思,因為他的舉動有別於以往的粗暴,竟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他的唇含住她的唇瓣,不太嫻熟地研磨著,甚至開始撬開她的牙關,吸取她口中的津液。
她很想推開他,卻不想讓他發現自己甦醒的事實,只能努力地隱忍。
但是,即使她不予以回應,他的興致也越發高昂了,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的動作越來越大,寬大的手掌開始在她軀體上摸索。
千凰只覺得難以忍受,像一萬隻螞蟻在啃食一般,甚至讓她有種想打滾的衝動。
自從認識弒天,她從未覺得,情慾之事是如此痛苦,乃至於讓她深惡痛絕。短短的幾個月,他毀去了她對情慾的所有美好幻想,留下的只有深深地恐懼。
終於,在他的手掌伸進她的衣襟,她的身體終於失去了掌控,開始輕微地顫抖。
弒天似乎沒有察覺似地,埋首在她的脖頸,一手揉捏著她的身體,另一隻手開始嫻熟地解開她的衣物。
很快,一大片肌膚便暴露在空氣裡,她依舊沒有睜眼,心裡反而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