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淺川千秋拿著手機維持同一個姿勢很久,這才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力地向後一躺,在沙發上進行裝屍體這一項非常具體技術難度的活。
相原紅子的事原本她也是不知道的,畢竟家醜不可外揚,這種事也算家醜,就算他們兩個關係好,她不會亂說,也不好說。
只是後來有一年的情人節,同樣沒男人又被滿大街情人節宣傳和粉紅泡泡刺激的兩單身狗準備買很多東西狂吃一頓,然後喝酒飆歌通宵到天明,好好瘋狂一次,進行表面上說是歌頌單身不受另一半限制可以夜不歸宿瘋玩的好處,實則安慰自己那寂寞小心臟的活動。
孽緣似的,在銀座遇到那個所謂的弟弟藤堂賢一。
藤堂賢一和他女朋友一起逛街,四個人好巧不巧前後腳進入同一家店,而他女朋友剛好和相原紅子看上同一件枚紅色修身款的大衣,一見到有人搶立刻抱著他的手臂撒著嬌要買,也帶著絲炫耀的心理。
女人就是這樣,特別是傍上大款的女人,總想在其他女人面前彰顯自己的優越感。哪怕自己不是有能力購買這件物品的人,但只要有男人願意為她買單,還有看上去條件不錯的女人旁觀,總是忍不住趾高氣昂。
相原紅子一向看不慣那種太嗲的老是對男人撒嬌的女人,何況看到那個女人隱蔽地投來炫耀的視線更是覺得活生生吞下蒼蠅一般噁心。
不想著自己努力改變生活現狀而只靠男人,男人面前小鳥依人,背地裡屁股都要翹起來,擺出這麼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讓她只想罵賤人!
所以也顧不上是自己先試衣服她只是一個後來的覬覦者,只要一想到和那種女人看上同一件就渾身一顫,只覺得身上的這件大衣似乎突然長出刺來,剛想說“我不要了”。
結果那人兀地就說了一句:“好歹你是我姐姐,這麼長時間,這件衣服就當是送你久違的禮物好了。”
說著還拿出一張卡準備遞給站在一旁的導購員準備刷,連一個眼色都沒有分給自己身邊那個一瞬間臉色蒼白的女人,也或許他本來就不在意自己的女友到底是什麼貨色。
變臉的不止那個女人,相原紅子的臉色“刷”地一下也變了,只不過是變黑。
“真不好意思,本小姐上輩子這輩子下輩子都只姓相原,並且我不認為在這二十多年的時光裡我有見過你。所以請不要隨意攀交情!”
相原紅子把藤堂賢一上上下下似貨物般打量一遍,昂著下巴丟下這麼一句話就拉著淺川千秋離開,看似冷豔高貴,可淺川千秋知道她心裡並不平靜。
果然。
當晚,相原紅子一個人不管她說什麼都堅決地抱著酒瓶喝個底兒朝天,醉了之後也就把那些糟心的往事說了出來,連帶著二十多年的髒話都一溜煙兒地冒出口。
因為不想理會鬧心的那邊,所以相原紅子一直沒有關注藤堂家,以至於那個所謂的同父異母的弟弟站在她面前都沒有認出來,如果不是聽見那句話再看到那人略眼熟的相貌,就更是不知道這人。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誰說自家的那本是不是相對好念一點?
淺川千秋再度嘆氣,只覺得懷裡的小包子像是隻小火爐一樣溫暖,讓她捨不得放手。
幸村精市不知道其中所發生的事,但聽到電話裡最後那句“我只希望你不要步上我母親的後塵”,再聯想之前所說的話就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可那不代表他會不在意自己被人往這麼壞的一面想,而且淺川千秋現在這麼傷感的模樣可一點都不喜聞樂見!
幸村精市認為從今以後他追妻的黑名單裡除了那隻銀毛狐狸之外,還得再加上一個莫名轉變成堅定反對者的相原紅子。
只是現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是蹭蹭她的臉頰,陪在她身邊,儘量不讓她感覺到孤單。
幸村精市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小野寺律的電話打了進來,淺川千秋從愁悶的狀態中醒來,詫異地看著來電顯示,戳了下去:
“律?”
實在是不能怪淺川千秋這麼詫異,還用這麼不確定的語氣,只是小野寺律這人其實有很大的一部分屬性是宅男。和其他人打電話的次數也不多,更不要說其實並不是特別熟悉的她。
基本上每次打電話都是淺川千秋主動打過去,問類似“律,你按時吃飯了沒?”“你吃藥了沒?”“你今天是不是又忘記吃藥了?”的像女朋友又像老媽子角色的問題。
所以看到某人主動打電話過來,她第一反應就是:不會是不小心按到了吧,還是又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