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疑問否?”宋筠問道。
“疑問麼,倒是有一個。”竹君道,“只是……”
“但說無妨。”宋筠道。
“只是竹君不知,這組織應該叫個什麼名號為好?”竹君問道。
一個熟悉的名字閃過宋筠的腦海,但尚存的理智讓他瞬間否決了這個下意識的命名。
“既是為朕行事,莫如就叫‘錦衣秘衛’,你看怎麼樣?”
“好。”
——
那拼上性命的一劍,竟未及出手。
一道雪白的身影猛然掠過,將手握在踏雨劍柄上的江晚山帶走。
危采薇一個失神,竟放跑了他們。
不過,並無大礙,反而可以說是一箭雙鵰——她已看清了那人的眉目,看見了那個面如冠玉的少年。
山道,急雨,四處橫生的枝杈刮擦,李清幽帶著江晚山,不要命地往山下奔去。
“危采薇就算把二十名劍的功力全吸收了,也不至於有這樣的實力才對。”李清幽道。
“她並不是最近才參悟出長生之法的,早在三百多年前,她就已經透過殺人延壽,一直活到了今天,據危采薇自己所說,她已經四百歲了。”江晚山喘著粗氣道。
李清幽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我們早已不是在同當世的高手較量,而是與三百多年前至今的武林名宿對抗。”江晚山面色凝重地說道。
“我以為她是想要求取長生,沒想到她是已經……”
話音未落,二人被一道掌風凌空擊落,狼狽地摔倒在山崖下。
江晚山原本就受了傷,被這一掌擊中,竟險些昏死過去。
李清幽本能地將弋鰩握在手中,凝聚真氣向危采薇襲去,氣勢如虹的一劍,轟擊在危采薇身上,竟連她護體的真氣都破不開。
危采薇緩緩拔劍。
“無”劍出鞘。
“無”劍一出,塵世間所有的武器都黯然失色,一切的光輝燦爛,皆為過眼雲煙,彷彿只有天上的神兵利器,才有資格與其相提並論。
彩色的光暈下,手握“無”的危采薇彷彿真成了神,李清幽眩暈的眸子望著五光十色的危采薇,耳邊傳來她氣息恢宏的威嚴聲色,壓迫得幾乎窒息。
這一劍,是衝著江晚山而去的,而江晚山八成是接不住這一劍,便要死去。
李清幽無暇多想,不要命地疾運輕功,瞬時破風闖入那無比駭人的真氣威壓之下,傾周身真氣,拼盡全力以弋鰩抵擋這一劍。
“別做傻事!”江晚山一聲斷喝,仍是未能阻止李清幽接下這一劍。
還能怎麼辦?
江晚山雙掌抵於李清幽背後,忍受著真氣幾乎是抽離著離開他丹田內的劇烈痛苦,將真氣度與李清幽抗衡。
可是,凡人怎麼可能勝過神?
一個活了四百年的神,哪怕她從前資質平平,殺了那麼多絕世高手,汲取了那麼多屍體的功力,哪怕她一年只殺一個如李清幽一般武功的人,一百年就是一百個李清幽。
更何況不止。
多麼絕望。
哪怕是一萬年出一個的絕世天才,從出生那一刻起一直潛心練武,一直到一百歲死,也不可能是她的對手。
哪怕從這一刻起日日和她練一樣的功法,比她刻苦一倍地修煉,也要一百五十年上下才能與她有一戰之力。況且,危采薇斷然不可能將此長生之法外傳,也斷然不可能允許世上有第二個長生種。
對一個壽命有限的尋常人來說,太過殘酷。
在李清幽與危采薇交上手的那一刻,他就徹底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種強大,已經遠遠超越了一個人所能企及的巔峰,真正地成為了人外人、天外天。
一招過手,李清幽已經意識模糊地倒在江晚山身旁。
他雙手的血已經被雨幕沖刷得一乾二淨,微微顫抖著,感受著那種不真實的強大。
他抱起一息尚存的李清幽,心如死灰。
從前他總是很有主意,每一次看似落入絕境,卻總是能絕地反擊,有如神助。
可如今,神就在眼前,與他為敵。
毫無辦法。
不,還有那一劍。
只剩那一劍。
可他已經沒有機會再施展,他的丹田已經空虛,再沒有一絲可以與之抗衡的底氣。
“危采薇,你敢接我一劍嗎?”
危采薇循聲望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