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越過小巧鼻翼再到另一側臉頰暈成一片,橫豎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林天道嘆了口氣:“姑娘,不是我不想讓他醒過來,而是實在沒有辦法——那一劍雖然沒有刺中他的心肺,但是他的心肺仍舊被真氣所震傷,能活下來已是不易,至於何時甦醒,這個真的不好說。”
燕情吸了吸鼻子,瞥了眼安躺在側的江晚山,臉上終是綻出一絲淡淡的笑顏:“實在多謝您,北境之內,我走了數家藥鋪,只有您肯收留我們。”
“我是個醫師,治病救人乃醫師本分,何須言謝。”林天道見她稍微沒那麼憂愁些了,便沒心沒肺地笑道,“對嘛,你這麼漂亮,就該笑一笑才好,你看我,連雙臂都沒有了,不還是整日哈哈大笑的嗎?”
恰在這時,一位揹著藥筐的少女攜風帶雪推門而入,撣了撣身上的雪花,撲向林天道。
“夫君、夫君,你怎麼了呀?怎麼不與銀花說話呀?”幻銀花放下藥筐,在他面前揮著手,笑眼盈盈望著他,隨後察覺到有別人在屋內,羞得一頭鑽入林天道衣襟。
“姑娘,這是拙荊銀花,”林天道臉紅紅地笑了笑,“銀花,這位是……”
話剛要出口,林天道才發覺自己忘了問這位姑娘的名字。
“顧曼笙。”燕情緩緩啟唇道。直到念出這名字,她才發覺那段與李清幽、顧小草二人一起遊山玩水、無憂無慮的日子已經過去很久了。
銀花羞怯地探出頭來,笑了笑,當是打過招呼。
她的笑容也是極好看的。
教銀花先入了裡屋歇息,林天道才又坐下,捻脈再次探察一遭江晚山的情況。
“還是同先前一樣,至少性命無虞,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林天道說道。
燕情點點頭,朝裡屋銀花的身影望了望,指腹輕點自己的腦袋:“您內人這裡……”
“對,她這兒是有些問題。”林天道也並不忌諱說起這些,反正他們已經在北境定了居,過去那些事也不怕被隔牆的耳聽去,“不過這一說,也許就沒個完了。”
燕情笑了笑道:“無妨,姑娘我願聞其詳。”
林天道聞言,也來了興致,開啟了話匣子。
那時的林天道,絕非等閒之輩。
他曾經數次不可一世地向“泰山拳聖”王連嶽發起挑戰,以為自己真的能與其平分秋色,最後發現自己不過是王連嶽與朝廷聯合起來造勢的犧牲品,先被抬得很高很高,最後再狠狠摔落。
他輸給王連嶽之後,竟被生生斬斷雙臂,永世不得揮拳,若非韓景宣以獨孤星羅的名義出面調停,他甚至已經死在王連嶽手下。
從那之後,林天道便退隱江湖,開起一間沒有生意的藥鋪。
但他從未等閒過。
既失去了雙臂,那就磨鍊自己的雙腿。
不知練了多少年,他的腿簡直可以像手臂一樣靈活,甚至比許多人的手臂更加靈活有勁,從“游龍巡海拳”中悟出腿法,改拳為腿,稱“游龍巡海腿”。
這個時候,韓景宣恰好找了上來,要林天道配合他做一件奇險無比的事情……
——
好冷。
好冷啊。
師兄,我好冷……
一片朦朧中,似乎誰在說話。
——你、你去哪了?
——幻銀花在哪?
——我來了……
——阿花,師兄來了……
“哇!是誰這樣缺德、把阿花丟在這上面睡覺?要凍死了……好冷、好冷!”女孩坐起身,看見身下是一塊巨大的冰,兩手抱在胸前。
“這不是冰,是寒玉。”韓景宣像一位老父親一般安撫著女孩,“乖,別怕。”
韓景宣對幻銀花確有虧欠,這也是他應下林天道救她命的原因。
在魔宮時,他與幻銀花同是朱雀座下學易容術的弟子,故以師兄妹相稱。
“師兄?是師兄你、是你要阿花睡在冰塊、啊不,睡在寒玉上的嗎?好……好涼啊。”女孩撒嬌一般地扯著他衣角,“阿花不要睡這麼涼的床……會得病的……”
“乖,聽師兄的話,躺下。”韓景宣把手按在她額頭上安撫道,“這是給阿花治病的,不會害阿花得病,好好睡著,師兄陪著你。”
“當、當真嘛?”女孩怯生生地問。
“當然,做師兄的還能害你麼?”韓景宣笑笑,順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好……那師兄,你可不要走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