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汐順從地又躺回去,恭敬道,
“謝王爺。”
錦離伸手扶起蘇子汐,吩咐伺候在旁的侍女在他身後放上靠墊,方便他坐起來。
雖隔著衣服,蘇子汐仍感覺到錦離手心的溫度涼涼的,他身上散發著貴公子們最常用的薰香。
待到蘇子汐靠著墊子躺好了,錦離揮了揮手,那侍女就會心地離開了屋子。
兩人就這麼坐著,兩對無言,忽然,錦離靠近了蘇子汐,兩張臉近得蘇子汐都能感覺到他撥出的氣。
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錦離端視了蘇子汐好一會兒,才又坐直了身子,他臉上浮起一抹笑,似是讚賞道,
“前些時候還聽燕君贊你容貌出眾,技藝無雙。從前沒仔細瞧過你,今日一看,倒真是不錯。”
蘇子汐倒沒想到他說出這番話來,臉上卻不露出吃驚之色,他神情自若道,
“侯爺俊美無暇,宛若天人,像子汐這樣尋常人的相貌,自然入不了侯爺的眼。”
錦離眼角微揚,說道,
“我是真心誇你,你又何必謙虛。”
蘇子汐聞言,心中不由暗想,這洛雲侯的心思還真不好琢磨。
“侯爺,時候不早,子汐該回房休息了。”
錦離聽他這麼說,輕挑秀眉,反問道,
“明日還要幹活是吧?”
蘇子汐見狀,佯作吃驚的樣子,嘴裡什麼也沒有說。
他心裡猜測,洛雲侯恐怕是什麼都曉得了。
一想起府裡的人對錦離小心翼翼地樣子,蘇子汐也不難想到,他們恐怕是一經問,就全盤說出。
錦離吩咐了句“先趟著吧”,然後,看了一眼蘇子汐的身體,又道,
“你身上的傷我已經命人清洗,上了藥。”
蘇子汐聽他這麼說也不尷尬,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謝侯爺關心。”
恰在這時,屋外傳來風月的聲音。
“侯爺,人都帶來了。”
錦離轉過頭,朝著門外道,
“進來吧。”
風月帶進了兩個人,一個人大李,一個是王總管。
兩人一進屋,就跪到在了地上。
錦離轉過頭,看向蘇子汐,溫和地笑著道,
“是那個人嗎?”
蘇子汐曉得他意思,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錦離再轉過頭時,臉上已沒了笑,一雙眸子透著陰冷,
“用得是哪隻手?”
大李不曉得他意思,愣愣地跪在那裡,錦離冷冷一笑,又問道,
“還是兩個手都用上了?”
大李聽到這句才明瞭他意思,趕緊拼了命的朝他磕頭。
“割了他的手。”
錦離冷冷道。
風月一拔腰間長劍,利刃一出,動作快地根本看不清楚,只瞧見兩隻手落在了地上,鮮血猛地噴了出來。
蘇子汐淡笑著搖了搖頭,不覺得痛快,更不覺得愧疚,心裡只覺得殘忍罷了。
錦離臉上笑意更冷,他對風月道,
“帶下去,找幾個壯碩大漢,他做過什麼事,就讓他受什麼罰。”
風月面無表情的答道,
“是。”
錦離又看向王總管,王總管被他冷眼一瞪,趕忙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錦離皺起眉頭,竟似是恍然大悟道,
“原來你們平日的服從只不過在我面前做做樣子啊。”
王總管忙是解釋道,
“奴才不敢,侯爺,奴才不敢啊。”
錦離嘲諷一笑道,
“是嗎?我看你敢得很呢。”
王總管見狀,跪著挪動身子到了蘇子汐面前,磕著頭,大叫道,
“蘇公子饒命,蘇公子饒命。”
蘇子汐看著他磕得滿頭是血,心想,你自己做的事自然得由你自己擔待,我,又憑什麼要饒你命?
他冷冷一笑,別過了頭去。
錦離冷哼一聲,朝著風月吩咐道,
“拖下去,打三十大板,熬得住的就扔出去。”
風月一把拖起王總管,又命人進來拖走了大李,不一會兒,屋裡已經沒了人,連那兩隻斷臂也被收拾了去,惟獨地上殘留著的血跡證明著先前的事。
三十大板?以王總管的年紀,恐怕是十下板子就要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