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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乾清宮當差的,還須請得皇后的懿旨來。”

小太監奔出去不刻便轉,“皇后的懿旨,調戲嬪妃、擅闖主子帷幄,留不得了。”這道旨意著實來得太快,誼妃點頭道:“來人,帶出去杖斃!”

辟邪知道此時申辯求告都是無用,抬頭更見進寶眼中欣喜滿足的殘忍神色,料到他們想速戰速決,就算自己硬挺,不過片刻的功夫必然杖斷脊骨,絕無幸理,念頭飛轉之際,執杖太監已經一杖擊下,喝道:“快謝恩!”

誼妃見辟邪吭都未吭一聲,目光卻冰冷投來,令她驚懼猶勝焦慮,不禁拿起手帕,輕輕拭了拭鼻尖的汗珠。

“且慢!”柔和卻堅決的聲音倒讓誼妃猛嚇一跳,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華衣少女從殿外步入,裙袂帶著流雲的溫柔氣韻從辟邪眼前飄過,“還沒有問明原委,娘娘怎麼就要殺他?”

慕徐姿(2)

誼妃的笑容帶有浸淫多年的貴婦神采,起身將少女拉在身邊共座,“訸淑儀進宮不久,不知道這些奴才們狡詐下作,他敢闖入主子私室,調戲嬪妃,是宮中容不得的大罪,皇后已下了懿旨,此時饒了他,將來是個大大的禍害。”

“娘娘此言欠妥,什麼叫做調戲嬪妃?這個人,”少女仍不習慣隨便叫人奴才,用溫柔語氣說到“這個人”的時候,回眸向辟邪望來,微微上挑的鳳目因濃密修長睫毛的覆蓋濃得像夜色般令人遐想,浴後緋紅的容顏遇到辟邪雪白麵龐上炙熱迷茫的目光,更是紅了一紅,彷彿湛藍天空下桃花滿開、流紅紛飛,濃豔到極致時竟生出無限清麗,“這個人在外分明說是奉召前來,既已報名請見,便稱不上‘擅闖’二字,室內伺候的宮女既知不妥還要開門,是大大的失職,怎能反誣他調戲嬪妃?這調戲兩字與我清譽有損,不問明白,怎能就將他杖死?”

誼妃被她問得一怔,旋即笑道:“現今皇后的懿旨已經下來了,妹妹這番質疑,難道想抗旨麼?”

少女拂袖站了起來,堅定道:“抗旨是個死字,此事不問個清楚,我名節受損,也無顏面見人,一樣是死路一條。皇后那裡、皇上和太后面前我自己去說!”

“想不到你小小的年紀,倒頗有骨氣!”皇帝大聲說著,跨入門來,隨後才聽到吉祥的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臣妾恭請皇上聖安!”誼妃從簾後疾步出來,領著訸淑儀和宮女太監跪了一片,心知不妙,身體戰抖不已。

“安什麼安!”皇帝是騎馬直闖慶祥宮,手中仍握著馬鞭,在空中虛抽了一記,“朕身邊的人都快死光了,能有片刻安寧麼?”轉而一把將辟邪提起來,見他臉色煞白,衣服沾了杖上紅漆,已然受辱,不由大怒,“連乾清宮的人你也敢杖殺,僭越到這種地步,眼裡還有朕麼?”

誼妃勉力道:“這個奴才調戲嬪妃,是皇后的懿旨說留不得的。”

“調戲嬪妃?那要這些人淨了身來做什麼的?”皇帝隨便在椅子上坐了,越說越怒,啪地一掌拍在茶几上,“嬪妃?什麼嬪妃?朕怎麼沒見過?”

訸淑儀叩頭道:“臣妾慕氏,恭請皇上聖安。臣妾進宮一月,尚無緣面聖。”

皇帝冷笑了一聲,“有人天天見面又怎麼樣,不見得多長進什麼賢慧淑德。”

吉祥、如意都勸皇帝息怒,辟邪跪在皇帝腳前,道:“是奴婢不知慶祥宮的規矩,貿然進殿,皇上息怒!”

“到底怎麼回事?”皇帝目光灼灼,怒視誼妃。

誼妃叩了個頭,卻哽咽難言。進寶突然跪爬上前,叩了幾個頭,道:“萬歲爺息怒!原是娘娘傳了辟邪到西暖閣右間問話,想是辟邪沒聽清楚,在左間浴室外報名請見,當時訸淑儀正在沐浴,宮女們慌亂,讓辟邪撞見了。娘娘愛惜訸淑儀清名,所以才請了旨意處罰。此間是個誤會,辟邪原無大錯,娘娘也沒什麼罪過,萬歲爺息怒!”

“那就好。”皇帝話雖如此,語氣仍是陰沉,“既然辟邪無心之失,今兒個也就算了。辟邪,給娘娘請個罪,回去罷。”

辟邪跪道:“奴婢年輕莽撞,娘娘、訸淑儀恕奴婢萬死之罪。”

皇帝指了吉祥陪著辟邪同回居養院,才對眾人道:“都起來罷,你們整天無所事事,也不容易。”

誼妃拭了拭眼淚,垂手立在一邊,聽皇帝仍在道:“你宮裡的人該好好管束了,以後別在讓朕聽到這麼下作的事。”

皇帝餘怒未消,走到慶祥宮外,未見步輦,道:“難道還要朕騎馬回乾清宮麼?”

如意上前道:“萬歲爺,這裡距訸淑儀的椒吉宮不遠,萬歲爺不